巨大的光剑从天落下,破开迷障。
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响起,光剑没入坚硬蜘蛛的硬甲。
尤斯塔瑟还在原地没来得及移开的半边蛛腹几乎被切开。
猩红的毒血迸溅,落在光剑、蛛网上,发出硫酸腐蚀般的嗤嗤声。
剧毒的血液能腐蚀一切能量和实体。
尤斯塔瑟双臂紧紧抱紧苏唐,在光剑切开半边身体那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成圆点,喉腔里发出低沉疼痛的闷哼嘶鸣。
苏唐能清晰得感受到,在剑刃落下那一瞬,尤斯塔瑟紧贴在她胸口的胸肌在一瞬间疼得剧烈收缩,肌肉跳动。
尤斯塔瑟剧烈的心跳声和高灼的体温,几乎透过衣服烫到了她心口。
祂强健的臂膀紧紧抱住苏唐,几乎被横切到底的半边蛛腹一点点挪动着,尽量让伤口溢出来的毒血远离苏唐。
干燥微热的气息在狭窄的空间交换。
苏唐听到了一声极轻、委屈撒娇似的气音,轻得像是一吹就散的热风。
“好痛啊,唐唐。”
她抬头。
光滑柔顺的深紫色长发胡乱散落在她周身。
尤斯塔瑟白皙的额角沁出汗珠,瞳孔和眼角的肌肉在剧烈颤抖,呼吸因为疼痛变得粗重短促。
白皙修长的脖颈上绷起凸出的青筋,脉络狰狞,热汗一点一点顺着祂脖颈往下流,滴在苏唐锁骨、领口,几乎要把苏唐的衣领浸透。
苏唐都能猜得出这只小蜘蛛有多痛。
毕竟这是几乎半边身子被活活剖开的痛苦。
虽然一开始对尤斯塔瑟抱着警惕与怀疑,甚至最开始见面时,她对他也抱有不可言说的杀意。
但是这一路上小蜘蛛殷勤又体贴,忙前忙后织衣服、铺床、织蛛丝被。甚至在光剑落下那一瞬间,第一时间选择用身体做盾牌,挡在她前面。
再看到尤斯塔瑟此时因疼痛而浑身剧烈颤抖的样子,苏唐心底抑不住泛起不忍和心疼。
她伸出双手,回抱住尤斯塔瑟,手掌落在祂光裸的脊背,顺着微微凹陷的脊窝往下安抚。
掌心下,因剧痛紧绷的肌肉微微跳动,汗珠滚动,滑腻湿热。
一瞬间,她感觉身前的不是一只令人惧怕的高危邪恶超凡种。
她只是在抚摸一只被大雨淋湿后窝在她手掌间瑟瑟发抖的小蜘蛛。
苏唐的精神力化作网轻轻地包裹祂的精神力蛛丝力道柔软地抚摸祂因疼痛而震颤个不停的精神力蛛丝。
尤斯塔瑟之前又爽又痛的奇异表现早让苏唐有了猜测。
用力拉扯精神力蛛丝会让尤斯塔瑟痛苦但是如果力道合适对祂似乎反倒有安抚的作用。
喜欢缠着她的精神力蛛丝似乎勾连着主人的状态。
“呼呼。”
果然在她精神力揉搓轻抚后尤斯塔瑟颤抖的精神力蛛丝开始一点点恢复平静。
连颤抖的身体也慢慢平静下来。
祂将下巴窝在苏唐颈窝因痛苦紧绷的肌肉缓缓松弛紧紧与苏唐相贴。
苏唐甚至能透过布料感受到祂胸膛、腰腹的肌肉结实而优美的形状。
祂呼吸压抑而粗重带着濒死的通感低而灼热的鼻息喷洒在苏唐颈窝。
明明是冷血的蛛形纲。
耳侧喷出的灼热却让苏唐有种将头埋在她肩窝的是一只濒死却努力喘息的小狗的错觉。
苏唐安抚着小蜘蛛双臂穿过祂浓密的长发脑袋却微微上仰看向头顶一片炽白、倒映水池和荆棘的异空间。
那柄从天而降的审判十字剑
大法官以弥撒。
游戏里孜孜不倦追杀了她好几个月的……她一手养大的‘孩子’。
天空中倒悬的圣池中逐渐从荆棘中站出来的男人身材高大气质冷峻而沉稳肌肉结实而壮硕。
祂缓缓从半跪状态站起来像是一尊拔地而起的山岳。
铺展在水池中的金色长发随祂的动作收束滴答答往下滴着水黏在山峦起伏的肌肉线条上耀眼的色彩如同融化的落日碎金。
英俊。
——如太阳般巍峨壮丽的英俊。
这是任何智慧生物看到祂第一眼时脑中不可抑制升起的想法。
那种英俊肃穆、沉稳、冷峻。
哪怕祂衣衫褴褛破败外露出健硕赤裸的肌肉能看到祂的腰腹、大腿上饱受摧残的血痕也没人敢对祂生出丝毫轻视亵渎之心。
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