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粥暖着肚子。
陈桃花没急着吃,她端着一碗热粥送上牛车,王中兴的病还没好,他裹着被子正发抖。
路旁的棚子不堪重负,吱呀呀的响声越来越大,即便如此也没人愿意离开这小小的避雪之地。
有人好心提醒:“快出来吧,万一棚子塌了就糟了。”
“呸,我们出来你好进去,想的美。”
没人会在意他的话。
棚中的人太多,聚集在一起竟也产生几分热意。
一个彪形大汉试图往里挤,但是人太多,他挤不进去。
大汉一时有些难堪,他穿着不合身的衣服,一看就是从别人身上夺来,大汉挑选着棚里的人。
他瞄准一个瘦小的男子直接将他拎起丢出棚子,还是挤不进去,大汉接连将周围的人丢出去,众人是敢怒不敢言。
丢到最后人群互相挤着缩出两人大的位置让大汉进来。
大汉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他站在人群中间,其他人都不愿与他有肢体接触,大汉十分得意。
进不去棚子里的人见状也学着王永,在路边搭起一个个小小的避风所。
太阳如期而至。
幸运的是路边的棚子坚持了一晚上没有塌陷。
但一个晚上依旧冻死了不少人,那些早早患上风寒的人们闭上眼后再没能睁开。
他们倒在地上,身体变得僵硬,侥幸活着的人先将尸体旁的包袱瓜分而空,接着再扒下他们衣服一件件穿在身上,有的人将自己套成胖球。
在汤药和保暖的双重作用下,王中兴流了一晚的汗,李桂花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们不懂什么药理,只知道流汗就说明要好了。
王永给老牛喂上准备好的干草料,老牛发出不满的声音。
王永摸着老牛的脑袋:“幸苦了,等到了长楚县给你喂好吃的,再坚持会,好吗。”
队伍里的人一天比一天少,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过不了多久白雪就会将尸体掩盖。
或许等到积雪消融,小草钻出土地,他们才能再一次出现在世人眼前,然后被人叹息几句,当然最大的可能是被山间野兽叼走,尸骨无存。
中午,久违的太阳出来了,雪也停了。
阳光很温暖,温暖的感觉就像初为人父亲,初为人母的年轻夫妻听见孩子的第一声啼哭,就像年长者看着成家立业大的孩子们带着孙子孙女祝寿。
上天是残忍的。
人们刚刚还在享受着阳光,劈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冰雹砸在王永脚下。
人群顿时就慌乱起来,这里视野开阔,没有任何可以阻挡的地方,连树也没有。
受惊的老牛发出叫声,但它并没有带着车厢四处乱跑。
这下是赶不了路了。
走了没多久的队伍再次停下,好在王永没丢掉昨晚搭帐篷的工具,几分钟后一个简易小帐篷就平地而起。
王永让其他人待在帐篷中,自己则坐在牛车上守着车厢同时给老牛撑出一片小空间。
其他人没有王永的技术只能做出个四不像,但也能勉强躲下冰雹,
然而昨天在棚子里待了一晚上的人就惨了,他们只好临时去找树棍树杈,可找到合适的材料并不容易,哪怕有也是几个人一同看上开始争抢。
一些人凭着强壮的身体和超出常人的力量得到了不少好处,自然就在此时动了歪心思。
昨天的彪形大汉仍是孤身一人,他将目标再次定在同为一人的某个男子身上。
其实女人更符合他选目标的规则,但队伍里的女性要不就是和家人待在一起要不就是加入安青水抱团。
他只想要一个小帐篷,并不想惹得一身骚。
“兄弟,我和你商量个事。”
大汉拦住男人的肩膀,那男人转过头,大汉脸上的笑容更甚,竟然还是熟人。
逃荒之路
被大汉拍着肩膀的那个男人正是昨天最先被大汉丢出棚子的人。
昨天他在雪中扒拉许久才找到合适的工具,遮雪的衣服也是他从死人身上一件件拔下来。
如今大汉又想不劳而获,男人捏紧了拳头,眼中几乎要冒出火来。
“怎么,不乐意?”
大汉又拍了拍男人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顿时就像一盆冰水浇下,男人对比着两人的体格,心变得冰凉,不敢反抗。
大汉长得人高马大,待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