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最终还是只这样?说。
在诸伏景光的人生中?,「失去」是件发生频率太高的事情了。
他还小的时候,父母死别,兄长?生离。他罹患失语症,不得不告别所有熟悉的朋友师长?独自前往东京,寄住在亲戚的家里。
一切都无法长?久这件事,他明白得太早了。
这多少影响了他的性格。他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什?么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尽管在遇到朋友后情况改善了很?多,但他仍然时不时会有一种?抽离感。
片山翼第一次死在他面前时,诸伏景光马上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她的迅速复活,却让他有好几天?的恍惚。
她不会离开?。
起码在那个期限到来前,她怎么样?都不会离开?。
无论多少次回想起这个事实?,它所带来的那种?强烈到恐怖的安全感都会一瞬间摄取他的心神,让他感到片刻的头晕目眩。
大概就?是从那时候起,诸伏景光开?始不自觉地在意她。而片山翼非常慷慨地回应了他的这份关注。
她总有回应。
不管是话?语、感情还是行为,诸伏景光总能从她那里得到及时的反应。搭话?多少次她就?回应多少次,情绪低落多久她一直等到措施生效为止。
那已经不能算是关心,而是程度远在此之上的「呵护」了。
诸伏景光知道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异常的。
但,他渐渐地很?少想起在东京时思念亲人的那种?悲伤,那些童年夜晚仿佛怎么也流不完的泪水。
即使是此刻,诸伏景光也很?难将这些话?全部向朋友倾吐,他只能说:“我知道,她最偏向的人是萩原。她大可?以继续看?着他,让我来做那个注视她的人就?好。”
她大概永远也不会爱上谁。
可?我却克制不住地要去爱她。
诸伏景光仍然眺望着一片漆黑大海。
“……走了。”
松田阵平掐掉烟, 头也不回地对他摆摆手:“早上不用叫我,晚安。”
“晚安。”
松田没再回头看,从甲板离开了。
这艘船是为了探险租的, 主?要是装载物资,配备人员不多, 大部分设施也从来没用过。但在接纳了邮轮上的人之后,不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