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停在了恰到好处的惊讶上。
他那种诧异里夹杂着一点伤心和委屈,所以就算近距离的凑过?来?也没让你感觉到太大的侵略感、…还是说因为你们刚才贴得要比这近得多?
“翼酱刚刚说什么?研二没太听清楚。”
就算是你也知?道,这根本不是没听清楚、而是给了你一个改口的机会罢了。
但要你改变想法,基本都要得在拿得出理由、且理由很有说服力的场合。仅仅是这种程度的疑问, 还不足以让你改口。
“我刚才说,我希望和你终止恋人关系。”你如此耐心解释:“性行为不是异性关系的终点吗?”
萩原重又回到床上来?。你已经算高挑了,但他比你还要高大得多, 很轻松就将你圈在了怀里。
在这种距离下,你能看到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是一团模糊的色块。
在听完你的解释后, 他微怔了一下, 紧接着就微笑起来?, 是那种听到小孩子天真?话语的笑容。
“不是的, ”他说,“这才是开始啊。”
他对你眨了眨眼?睛, 你看到那篇幽深的紫色湖泊泛起涟漪, 其?中?的倒影也立时消失无踪。
你将视线微微下移,看到他光裸的肩头有几道指甲留下的红痕。人的柔韧性是很难自己抓到那种地方的, 所以是你刚才……?
被覆在萩原身下的手指微微动了下,你很不合时宜地想,如果他在这时候死了,事后根据指痕检验出dna会不会将你指认为凶手?
这种联想可不太妙。
“……”你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起身后,才继续道:“已经结束了。”
“性行为是将没有实体的爱具体行为化?,而一切具象的事物终将逝去。就像人会死一样,在发生性行为后,爱也进入了终局。”
你从床的另一边找到鞋子,披上外套起身。
贴身衣物被弄得湿漉漉皱巴巴的,你不打算再?捡回来?穿了。
起初你没想到他能将进程推得这么快。不过?也好,早点结束之后可以将更多注意力转到别的地方去。
就算发生性行为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还是回去把感受经历书面总结一下,再?回去观察真?珠吧。
然而事情却?并没能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结束。
萩原当时是没说什么,但从第二天开始,他就不断地出现在你会在的场合。茶水间?、没人去的实验室外面、会议室大厅……诸如此类,并且用一种「一看就发生了点什么」的欲说还休的眼?神看你。
茶水间?和废弃实验室还好,在那种地方不会碰到太多人,后者就麻烦了。
你发现自己的名声微妙地变坏了。
这个机构你还算熟识的人中?,起码有两人以上隐晦地问你「是不是睡完以后就把萩原大人甩了」。
你没再?继续去翻牌桌,但你觉得那上面很有可能又多了一张【秘氛】或者是【邪名】。
真?是个变化?莫测的世界。
你打从心底这么想。
“所以是因为这个,才又跟萩原复合了吗?”
没什么人会经过?的偏僻走廊里,在听完你删删减减的叙述后,诸伏景光这么问。
“有点缠人,”你说,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这件事,感觉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都变得奇怪了。”
诸伏景光转过?头来?,你和那双蓝色眼?睛无声地对视几秒后,他说:“翼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呢。”
你迟缓地点了点头:“……嗯。”
不然在意什么?你根本不存在的良心吗?
你盯着走廊地板上磨损的纹理想。
在和萩原在一起的短短几天里,他迅速培养起了你这种事无巨细描述自己感受的习惯。
你发现这种做法还不错。当心绪杂乱、自己也捉摸不清自身究竟作何?想法的时候,用语言具现化?后再?归纳、能帮你快速明白?自己的目的。
就像现在,你发现除了【邪名】以外,让你在意的还有一件事。
在某些瞬间?,萩原研二看起来?会像另外一个人。
确切地说,是像已经死去的、这个世界原本的那个萩。
关于【蠕虫】的课题没有多少?是被弄明白?的,你也不知?道蠕虫的诅咒后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只?是有些时候,你望着那双眼?睛会觉得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