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树木活像是遭受了龙卷风一样,有的伤痕累累,有的摇摇欲坠,还有的甚至已经拦腰断裂。
两只怪物对视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小怪物赶忙岔开话题问。
听到这话季初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出了一身汗,现在身上感觉黏黏糊糊的,想去小溪边上擦一擦,我不敢一个人去,所以”
他声音几近嗫嚅,因为心里觉得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他还在意干不干净,有点不太好。
谁知,他话还没说完,两个人又同时出声,“我陪哥哥去。”
小怪物瞪了鸢尾一眼,而后也学着他的那温柔副样子,微笑着看着季初说,“哥哥,这种事当然是我陪你去了,走吧。”
季初也这么觉得,虽然鸢尾他也感觉很熟悉,但终究楚笺言才是他朝夕相处的爱人,要更习惯一些。
正当他准备答应时,鸢尾开口了,他看着小怪物说,“那我走了。”
怪物睁大眼睛,不敢置信。
这家伙是在威胁他吗?不带他,他就去杀人?
他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切齿道:“你也一起去。”
季初猛地抬头看向小怪物,满眼都写着:你认真的吗?
不对劲,小怪物好像不太对劲唉。
怪物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想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但由于憋太狠,声音都扭曲了,“不用管他,他又不是人,哥哥就把他当个小猫小狗就行,待会儿让他在岸边给你拿着衣服,顺便帮我们站岗。”
季初听完差点脱口而出‘你好像也不是人’,继而突然想起真正的小怪物似乎并没有正大光明地在现实里向自己展现过不是人的一面,最多就是梦里干过,所以还不算暴露了。
最终他只是磨磨蹭蹭冒出一句,“这,这真的好吗?”
“嗯。”
鸢尾在前面带路,他们还是去了之前待过的小溪。
那边位置隐蔽,溪水清澈,很适合。
季初只脱了上衣,再将裤腿卷起来,然后在楚笺言的搀扶下走到小溪中央。
清凉的溪水轻轻环绕着脚踝,脚下的鹅卵石圆润光滑。
他站稳后,弯腰捧起一捧清澈的溪水,几滴水珠从指缝滑落,掉在清澈的水面渐起阵阵涟漪。
阳光被交错的树梢分割成无数光束撒在水面,为其覆上一层金光。
季初的皮肤白皙,不似怪物的那种苍白,而是有血色的牛奶白,昨天受的伤已经在小怪物的帮助下完全愈合了,现在肌肤如丝绸般细腻,上面看不见一点毛孔,在阳光的轻抚下泛着柔和而温润的光泽。
这样瓷白的身体上,唯有两点异色,十分惹眼。
怪物低着头,幽深的眼神同这小溪一样,表面看着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他磨了磨有些痒的尖牙,很是体贴地问,“我帮你擦哥哥,没有毛巾,我就用手行吗?”
“不了吧,我自己来就行。”
季初婉拒了,在一起这么久他这么可能看不出小怪物这眼神什么意思,表面上看着乖,心里头不知道盘算些什么东西呢,这可是外面,可不能让他乱来。
本想着赶紧擦完就走的,可他弯腰取水时竟一时没站稳踉跄了一下,结果被小怪物扶住了。
接着就听见他说,“哥哥,这底下石子不平,容易摔跤,还是我来吧,你站着别动。”
说着这家伙的手已经很自觉地摸上来了。
虽说他和楚笺言澡都不知道一起洗了多少次,早就熟知对方身体了,但这次可不一样。
季初下意识看了一眼岸边站着的人。
鸢尾正抱着他的衣服看着这边,他一身黑袍衬得整个人愈发雪白,像是雪的精灵一样。
浅绿色瞳孔配白色眼睫,原本看上去应该像冰封的湖面一般冰冷才是,可这个人却总是用一种温柔且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季初总能在他瞳孔的深处,看到挥散不去的悲伤如同浓雾般缠绕笼罩着。
孤零零的,有点可怜。
“唔嗯——!”
在发呆的季初毫无防备,就被身体突然的刺激得下意识发出了声音,他连忙抱住自己,将有些微微刺痛的异色护住,然后不可置信地看向楚笺言,“你怎么也咬我?”
本来还一脸无辜打算耍无赖的怪物听到一个‘也’字,眉头立马皱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