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河回家看着三个已成年的大儿子都躺在床上每天能不能干活,还得鸡鸭的吃着,这心都在滴血啊。
家里要进补的可不止是这受伤的哥三个,三个儿媳妇不是在奶孩子就是怀了身子,也要进补,每天鸡汤鸭汤鸡蛋鸭蛋也有一小部分进了三个儿媳妇的肚子里。
可三个儿媳妇喂养的是林家的未来,林大河也不好过于苛待,那可能孙子都要饿死了。
不到十天时间,家里除了三只下蛋较多的母鸡留了一命,剩下的鸡鸭都吃完了,家里又把目光落在这十几天瘦了几斤的半大小猪身上,北方养猪一般要到冬天宰杀,那时候肉不容易放坏,不过现在等不到了,就现在家里的养法,可能还不到冬天猪就饿死了。
就算那时候猪没饿死,估计也是皮包骨头了,所以,最后林大河拍板家里请了村里的杀猪匠,用猪耳朵猪尾巴作代价,将小猪杀了,除了大骨汤、一套猪杂碎之外,还剩下三十斤肉,这三十斤肉其中肥的部分被切出来,熬出六斤猪油,剩下的猪肉加盐炖熟了,连带大骨头汤和杂碎等,猪肉加一些炖菜吃了十天。
这二十多天补下来,家中老三林三山才勉强能下床。至于大哥林广田二哥林二夏,还在床上吃药,毕竟二人都说断了腿骨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可不是玩笑。估计二哥林二夏再养两个月,也能勉强下床就不错了。
至于老大林广田,根据村里的郎中的说法,就算一百天后能下床但十有八九是要落下后遗症了,也不至于不能行走,跑肯定是跑不动了,但是一瘸一拐的走路还是能做到的,用个树杈做辅助,在家也能干一点妇女能干的轻活。重体力劳动是不要想了。
听郎中这么说,已经能下床走路的林三山和还躺在床上的林二夏都闹着要分家。
在林二夏和林三山看来,现在大房人口最多,负担最重,如果以后都要养着大房等大房的长孙长大,至少要十年才能干一点田里的轻活,现在怎么看那个大侄子,也不像是以前三弟的那种干活的料子。
那这十多年时间,林二夏和林三山就要被大房不断地吸血,两个人也都是有了老婆孩子的人了,如果不分家还要再加上养着一个不能干什么活的四弟,这日子会更难。
两个人都是轻松能在镇上一天赚个二十文工钱的人,可不想着这么被大房和四弟吸血。既然老三都能分出去(虽然是净身出户,但他不是咱老林家亲生的啊,林白被抱过来的时候,林广田和林二夏已经记事了),那自己也能要求分家。
对于林二夏和林三山提出的要分家,林大河是被气得半死,在林大河看来,自己还没死呢,儿子就没有资格要求分家。
可林二夏林三山做出了软对抗,林三山虽然能下床走路了,可每天哼哼唧唧的在家一点活不干,还要吃好的喝好的,要进补。毕竟失了那么多血呢不补补怎么行。
林二夏也隔三差五的,让媳妇叫来村里的郎中,买些补药喝,说这样才能好得快,好得快才能更好的去干活。至于结账,肯定是要让当家的老爹来结账啊,谁让你当家掌握着家里的钱来着,自己可是为了给家里干活才受的伤啊,家里不出钱谁出钱啊。
老二老三折腾了不到半个月,林大河就和老了十年似的,无奈之下,请来了族长林富贵和里正杨兴,在族长和里正的见证下主持分家。
分家前林大河叹了一口气:“儿大不中留,这四兄弟分家,那就把家业分成四份。家里正房五间,柴房厨房各一间,老二家分一间正房一间厨房,老三家分一间正房一间柴房,剩下的三间正房归我和老大老四这一伙。
家里三只下蛋的母鸡,老二老三各拿一只。家中八亩旱地吗,四兄弟一人二亩。家中现在有现银六两多点,老二老三每家分到一两半银子。家里还有八百多斤粮食,老二老三一家分两百斤。
剩下的是我和老伴的养老钱粮,就按村里的规矩来吧。”
里正杨兴点头:“这分家还算公平,林二夏林三山你们二人,从分家的第二年开始每人每年给父母五十文的养老钱和一百两斤粮食的养老粮,其中二十斤粮食是要细粮的。你们二人可同意。”
林二夏和林三山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两人都感觉,老爹这个个性的,肯定还有棺材本没拿出来分,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分家,拒绝老大老四尤其是老大一家的吸血,两人对此分家方案感觉还能接受,毕竟两家这几年去镇上打工都有些私房钱。
老二林二夏虽然暂时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但老二林二夏去镇上打工攒私房钱的日子也比老三多三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