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陆沅咬着牙起身。
看到宋瑜坐在窗边的矮桌旁喝茶,气愤地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砸中了对方的后背。
早就察觉到的宋瑜也不躲,伸手捡起枕头,刚好用来放在身后靠着。
“过分、太过分了!”陆沅控诉道,“我要回上京!”
宋瑜转头看他:“回去做什么?”
“回去告状!”
宋瑜微顿,随即不怀好意地笑笑:“床笫之事,也要告诉别人?”
陆沅无法控制地脸红,心里还是气愤:“就说你欺负我。”
宋瑜也不忍心将他欺负太狠,起身走过来哄他。
“我一早出去买了桂花酥,专门给你备着。”他拿了一旁的衣裳亲手给陆沅穿上,“还叫了莲子粥温着。”
陆沅瞪他:“我自己吃?”他手酸软得一点儿也不想动。
“我喂、我喂。”宋少主无有不应。
陆沅刚吃了两口粥,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关山月气呼呼进来:“我说你们……”
话音骤然顿住,目光直直盯着陆沅,一时间怀疑自己走错了屋。
宋瑜心中不耐,心想真是个麻烦。
关山月对宋瑜身上散发的不悦,恍然不觉,呆呆地走过去坐在陆沅对面,随即咬咬牙看向宋瑜:“便宜你小子了!”
陆沅:“……”真不是他说,这关山月真的有点不正常。
宋瑜不悦:“关姑娘,没人教过你礼数么?”
关山月老实摇头:“没有,我爹娘死的早。”
陆沅:“……”
宋瑜:“……”
“抱歉。”
沉默了半晌,陆沅才道:“敲门、要敲门。”
关山月点点头:“哦,听你的,下次会记得敲门。”
也是她在青山派横行惯了,一时间忘记了现在已经不在家中了,没有人会惯着她。
“那个、昨夜之事,抱歉……我没有唐突你的意思,只是随口而出,对不起。”陆沅诚恳道。
关山月愣了下,随后摆摆手:“唉,其实也是我不对,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陆沅摇摇头,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你为何会在天一阁,他们为什么抓你?”
说到这个关山月就来气:“天一阁那群王八,姑奶奶好端端走在路上,竟被人套了麻袋!”
按照关山月的说法,天一阁的人抓了不少姑娘,全都关在一间密室里。
每天夜里都会送一个去少主郑洄的屋里,倒不是为了那档子事,而是对着一只碗割破手腕,往里面放血。
那碗里有个很奇怪的东西,看不出来是何物。
关山月想起来就面露恶心之色:“我趁人不注意拿了那东西就跑,只不过对天一阁不熟悉,找不到出去的路,这才……。”
“东西在哪?”宋瑜问道。
关山月叹息一声:“那玩意儿实在太恶心,摸起来黏糊糊的,刚好院里有口半人高的水缸,我刚放进去要洗一洗,就被打晕了。”
陆沅暗中觑了眼宋瑜,后者微微抿唇。
关山月浑然不知他们的小动作,跺跺脚道:“别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犊子搞偷袭!”
“姑奶奶非卸他一条胳膊不可!”
好好一个花季少女,非要当人家姑奶奶。
陆沅默默打量了一下她的细胳膊,心想你还真卸不了。
“我之前还听说天一阁抓了一些姑娘,是为了传宗接代呢。”
关山月不屑:“得了吧,就郑洄那样儿,瘫在床上,连手指都动不了,还是省省吧。”
陆沅清清嗓子,同一个姑娘谈论这种话题,实在是有些开不了口。
真是造孽啊……
“你怎知道他手指都动不了?”
关山月一脸看智障的表情:“我会看啊,他全身僵着,只有眼珠子转来转去的。”
她压低了声音,“听之前的几个姐妹说,她们放了血以后,等上半刻钟,郑洄身边的小厮就会喂他喝下去。”
想想那场面,只觉得恶心异常:“还好他那小厮不会功夫,我才拿了东西就跑。要是让他喝我的血,我能恶心得吐到明年。”
“得想个法子把那些姑娘救出来,可惜我现在只是内观期,要是先天期就好了。”关山月惆怅地感慨道。
陆沅心想自己还只是入道期呢,感受了一下内力……嗯?怎么感觉内力又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