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地坐了一会儿,陆沅便说不打扰欧阳长老调息内伤,然后跟锦书一起离开了。
“欧阳长老还真是,惜字如金。”陆沅边走边说。
锦书笑了声:“玄武司上下都这德行,跟他们待久了人都要变哑巴。”
陆沅心想,这大概就是高手的寂寞。
毕竟玄武司高手云集,他们全是靠实力说话。
这样一来,嘴里的话自然就少了。
“不过欧阳长老话虽少,人却是实打实的靠谱!”锦书道,“他可是五大长老中武功最厉害的,同宫主不相上下呢。”
陆沅钦佩的同时又有些好奇:“重明长老为何要放那么多黄连?”
锦书顿了下,无奈地叹息一声:“估计是来景州的那天,欧阳长老嫌吵点了他的哑穴,报仇呢。”
“这事儿吧,我也不敢过问呐,重明长老说黄连对欧阳长老的伤有好处。”锦书心里叫苦,真想回云州啊。
夹在两大长老中间,他谁也不敢得罪啊!
熬了一晚上,锦书实在是困了,跟陆沅打了个招呼,便回自己屋睡觉去。
陆沅回到屋里,看到宋瑜正欲出门。
桌上还放了一个食盒,看样子是打算寻他去。
陆沅进屋关上门,将那一叠银票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宋瑜愣了下:“大早上,去哪发财了?”
陆沅将方才的事说了说。
宋瑜从食盒里拿出几样清粥小菜,点头道:“是欧阳长老的风格。”
直截了当,从不拖泥带水。
陆沅缩了下脖子:“你是没看见欧阳长老那表情,要不是身上有伤他怕是要立刻就是教训重明长老。”
宋瑜笑了笑:“他们几个之间经常这样,不过欧阳溯性子清冷,不太同其他几个玩闹。重明嘛……你以后躲着他一些,尤其是有钱的时候。”
“为什么?”陆沅好奇地问。
宋瑜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咬牙道:“他就是个奸商,扎几针收了我十两金!”
万万没想到是这样,陆沅噗嗤一笑:“你还在乎这点儿?”
宋瑜盛了粥递给他:“他总骗我,小时候爹娘给的压岁钱,全被他骗去买酒了。”
陆沅了然,心想大概也是宋瑜愿意让他骗吧。
毕竟宋瑜又不傻。
果然,宋瑜接着道:“要不是看他那时,为情所伤,要死要活的,我才懒得搭理他。”
“还有这事?”
“很多年前了,小时候他总在我耳边念叨,就是想骗我钱了。”宋瑜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陆沅也不欲深究,这毕竟是别人的伤疤。
怎么能揭人伤疤以供谈笑呢?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可有谭总管的下落?”陆沅问道。
宋瑜微微一顿:“你还记得关山月说她来自哪里吗?”
“小苍峰青山派。”陆沅的记性很好,只不过他不知宋瑜为何突然提到关山月。
“有消息说,谭北往在小苍峰出现过。”宋瑜神色间露出几分凝重。
陆沅疑惑:“他去青山派?”
“不确定,很巧合的是,青山派的老掌门——关山月的祖父,几天前仙逝了。”
陆沅心头一跳,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期。
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劫匪案,没想到竟牵扯出背后这么多东西……
整个江湖的背后,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这一切。
“这和谭总管有关系?”
宋瑜略微顿了下:“谭北往位居临仙宫镖局总管事,表面上是为商队奔走,背地里也是我父亲在江湖各处的影子。”
陆沅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临仙宫很紧张谭北往失踪的事情。
他的一言一行,多半都是受了宋忧的指示。
那他去小苍峰,宋宫主知道吗?
要是知道,为何不说?
若是不知,谭北往岂不是有叛主的嫌疑?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陆沅总是不愿意把人往坏处想。
宋瑜喝了几口粥,擦擦嘴后倒了一杯茶,他近来胃口不好,总是吃不下东西。
陆沅有些担心:“让重明长老看看吧?”
“无事,只是略微的水土不服。”
宋瑜喝了一会儿茶,看陆沅吃得差不多了才说:“临仙宫史有记载,立派之初,一圆盘镇于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