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太直白,在场的人无不愣住,顾宁死死闭着眼睛,假装已经昏迷了。
宋瑜轻笑一声:“有劳,南尘,送大夫回去。”
“老夫自己走!”大夫生怕他又要扛自己。
南尘退后一步,微微抬手:“请。”
可以不扛着他走,但是要跟着回去抓药。
顾宁拉过毯子将自己的脸盖住,陆沅也有些憋不住想笑:“我们回去吧,让顾宁好好休息。”
出去时,故意将关门的声音弄得大了些,想告诉顾宁他们已经走了,可以不盖着脸了。
欧阳溯一手掀开薄毯:“人都走了。”
顾宁哀怨地看他:“我的脸都丢完了。”
他上一刻还嘲笑宋瑜,没想到真正虚的人是他自己。
“这老大夫也真是的,不知道避着点人说。”顾宁越想越觉得丢脸,甚至不想出去见人了。
欧阳溯倒是一脸淡定:“没事,他们不敢笑你。”
“还不是怪你!”顾宁十分不解,整整一晚上,他为何一点也不累?
到底谁才是年轻人?
其实体力这东西,对他们来说,还真不关年龄的事。
欧阳溯靠在他耳边,声音很轻:“我等了这么多年……”
顾宁一阵耳热:“你走开,别让我传染了。”
欧阳溯不甚在意,他这个武道元神可不是虚的,不至于这样就被传染。
南尘回来得很快,抖了抖身上的雪,就去煎药了。
本来想把煎药的活让给文羽的,但是文羽跑去后院喂马了,只能他自己来。
还好这活他虽然不常干,但也不算什么有难度的,就是费神了些,要时时看着火候。
等他好不容易煎完药送去,顾宁已经睡着了。
欧阳溯没让他进屋,只是从他手中接过托盘:“有劳。”
南尘受宠若惊道:“长老言重,属下告退。”
用不到他更好,正好可以去歇着,忙了一早上还是怪累的。
顾宁睡得正熟,感觉有人戳他脸颊,颇为不耐的翻了个身。
欧阳溯捏着他的鼻子道:“喝完药再睡。”
顾宁被扶着坐起来,不醒也得醒了。
这药闻着就苦,他不是很想喝。
“其实,我睡一觉也会好。”他尝试说理。
欧阳溯不听,直接将碗口放到他嘴边,趁着他张嘴要说话一下往里倒。
害怕呛到,顾宁只好憋着气往下咽。
最后一滴不洒的全都喝完了,被苦得睡意全无,他打起精神控诉:“你到底会不会喂药?”
“我是个病人、病人你知道吗?像你这样,我是要被呛死的!”
欧阳溯一顿:“这不是喝完了?”
顾宁气得想咬人:“啊啊啊啊!我怎么偏偏看上你!”
欧阳溯有一瞬的手足无措,他只是找一个最快捷的办法让顾宁喝药,没想到他这么不喜欢。
“那要怎么喂?”他打算学习一下。
顾宁道:“你应该哄我,然后给我蜜饯吃。”
欧阳溯道:“这里没有蜜饯。”
顾宁:“……榆木脑袋。”
“抱歉,我幼年失去双亲,没有人教过我这些。”欧阳溯看着他轻声道,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讨喜,其他人可以不在意,但是在顾宁这儿,他想贪心的多要一些喜欢。
顾宁顿时一愣,随即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欧阳溯这不是惹他心疼吗?
还怪会惹人怜爱的,罢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你下次不许这样了。”
欧阳立刻道:“不会再让你生病。”
说到这个,顾宁有些害羞,眼珠转了转:“那可以让我在上面吗?”
欧阳溯愣了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可以。”
于是,顾宁天真的相信了。
另一边。
宋瑜回屋以后就冷着脸,什么也不说。
陆沅心虚地给他倒茶:“我什么都没说,是他自己想多了。”
天知道,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谁知道顾宁的脑子这么爱瞎想。
宋瑜:“可是他给我夹菜,你也没提醒我。”
陆沅肯定知道那是什么。
“我、我没好意思说。”
大堂里那么多人呢,不排除有武修在,有内力的人要是存心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