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瞥了她一眼,“知道你心疼他,但吾不也是为他好?”
“若是真的任由他娶了那个赵盼儿,到时他便是整个东京饭后闲谈的笑柄!”
宫女不再说话,刘婉却越想越气,干脆走了出来。
刘婉明知故问:“言儿,你怎么不去赏花宴啊?”
蓝栩言起身拱手,道:“那花园里尽是一些未曾婚配的小娘子,栩言怕唐突出现,坏了小娘子的名声。”
“你……”见他装傻充愣的样子,刘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言儿,你自小便是聪明的,难道真的看不出吾是为了什么?”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栩言才不能去。”蓝栩言直起身子,对刘婉道:“圣人,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我就是喜欢盼儿,此生非她不娶。”
“你也知道在未遇到盼儿的时候我最大的爱好是游玩山水,可遇到盼儿之后我在钱塘停留了三年都没有感到一丝厌倦。”
刘婉哪里不知道,她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会举办赏花宴,她可不想蓝栩言就这么吊死在赵盼儿这一棵树上了。
要是赵盼儿子息不丰,那蓝栩言百年之后都无亲子送终,该多可怜?
那个时候她和官家定然也已经不在了,如何能再为他操心?
“言儿!”
“圣人!”蓝栩言望着刘婉,“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刘婉刚拿出来的严厉面孔顿时绷不住了,无奈地揉揉眉心,“罢了,这件事以后再说,赏花宴你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蓝栩言登时眼观鼻鼻观心,“不去。”
“蓝栩言!”
“臣在。”
“……去墙角给我站着,吾不发话便不许动!”
蓝栩言一听他都这么大人了还要罚站瞬间苦了一张脸,这也太丢人了。
见状,刘婉没有半点心软,冷笑道:“你要是去赏花宴这罚站就可免了。”
听到这话,蓝栩言当即朝墙角走去,“那我还是去罚站吧。”
眼不见心不烦,看到蓝栩言这不争气的样子,刘婉甩袖走了。
*
船上,赵盼儿和顾千帆相顾无言,孙三娘躺在床上人事不知。
赵盼儿有些茫然,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三娘被休,蓝栩言忽然成了郡王。
即便是坐上了去东京的船,赵盼儿也依旧像是踩在棉花上轻飘飘没有一点实感。
赵盼儿看向顾千帆,“你是皇城司的人。”
顾千帆一愣,“是,怎么了?”
赵盼儿:“那你知道蓝栩言吗?”
“端睿郡王?”顾千帆下意识地说道。
赵盼儿闭了闭眼,果然……
见赵盼儿不说话,顾千帆心中有了猜测,“你跟端睿郡王……”
“没什么。”赵盼儿当即道,即便蓝栩言有可能已经负心,赵盼儿也依旧不愿让他的名声有损。
赵盼儿不愿说,顾千帆也不勉强,反正他大概能猜到。
他顿了顿,道:“我离京之前,听说官家和圣人要为端睿郡王选郡王妃。”
“当然也可能是旁人瞎说的,你自己把握吧。”
皇家的事如果不是赵盼儿救了他,顾千帆是绝对不可能随便说出口的。
赵盼儿心底再凉了三分,她忍不住想蓝栩言到底把她当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