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柔从小参加过的宴会多不胜数,但她这一次却又有了第一次参加宴会时的期待。
只因这次宴会上会出现一个人,一个名动汴京的人。
当朝太师之子,为无数大儒称赞的神童天骄——蓝栩言。
他三岁吟诗,七岁作赋,十二岁便已经是举人,如今他年方十八未及弱冠,便已经是从七品的监察御史。
是眼下各家主母都有目共赏的东床之选。
赵徽柔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她的生母苗娘子自然会注意这些,而或多或少的赵徽柔都能听到一些。
蓝栩言就这么进入了赵徽柔的视线。
其实一开始赵徽柔并不觉得蓝栩言有多么出色,只当世人都是因为他父亲蓝太师对他多有吹捧。
直到赵徽柔看到一本收录了蓝栩言全部作品的书,这才真切意识到这位闻名天下的才子并不是她想象的那种沽名钓誉之辈。
心中羞愧与钦佩交织,即便一面也没见过,赵徽柔就已经对蓝栩言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一听说这次的宴会蓝栩言也会出现,原本还不怎么积极的赵徽柔期待之意便填满了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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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蓝栩言让身边的长随侍墨取了绣娘新做的衣衫来。
青竹色的长衫,衣摆下方用同色稍深一点的丝线绣出一片翠竹,身材颀长背脊挺拔的蓝栩言穿上这身衣服倒真像是傲骨不屈的玉竹成精一般。
“衙内。”侍墨为蓝栩言整理好衣服,“马车已经备好了。”
“嗯。”蓝栩言抬脚走出房门,“那便走吧。”
蓝栩言今年十八岁,若是女子恐怕都要被说是老姑娘了,但他是男子,又有名声在外,婚事根本不愁多拖两年也无伤大雅。
奈何自家母亲着急抱孙子,蓝栩言拗不过她,这才答应了出席这一次名为赏花实则相亲的宴会。
只是心里到底是不是甘愿,从面上就能看出来,蓝栩言淡漠着神色,即便对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礼,但就是没人敢靠他太近。
又打发走一个与自己讨论诗词之人,蓝栩言轻轻吐出一口气,对侍墨吩咐道:“我出去透透气,若是母亲找我,便告诉她我稍后就回。”
“是。”
蓝栩言迫不及待往外走,周身环绕的冷气都消散了许多。
“公主!”一宫女附在赵徽柔的耳边轻声说道,“蓝御史正在邀月亭里,孤身一人。”
赵徽柔眼睛一亮,随即对身边的苗娘子低声撒娇道:“姐姐,我想出去吹吹风。”
知晓赵徽柔这是实在坐不住了,苗娘子也没有强拘着她,“去吧,不过要小心点别得了风寒。”
“徽柔知道,姐姐放心就是!”说完,赵徽柔便按捺不住,用看似端庄实则飞快的脚步离开了宴会。
*
蓝栩言正欣赏着难得一见的景色,忽闻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转身看向来人,却看到身穿水色对襟褙子、象牙色百迭裙,格外清丽的福康公主向自己走来。
“微臣见过福康公主。”蓝栩言拱手行礼,目光下移落在赵徽柔的裙摆上。
赵徽柔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人,尽管在美人众多的深宫中长大,她也还是不由赞叹一声:好一个玉质金相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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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好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