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柔摇头,“不,他很喜欢我。”
苗娘子眉头蹙起,“那徽柔你为何伤心?”
“因为我们虽然很喜欢彼此,但我们是不可能的。”
苗娘子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润了,也就是说她的女儿为了一个男人哭了。
不过现在的苗娘子心中倒是没了一开始的惊怒,因为她满心都是对赵徽柔的心疼。
她从小被捧着长大,哪有这么委屈过?
苗娘子轻拍着赵徽柔的背,一边哄她一边询问,“为什么?”
“他有很好的前途,用青云直上形容也不为过,倘若跟我在一起……”
赵徽柔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苗娘子已经明白了她的未尽之语。
顿时,苗娘子陷入了沉默。
她已经猜到了女儿动心的是谁,除了被官家屡次赞赏的蓝太师之子蓝栩言,恐怕也没有人能被赵徽柔喜欢上了。
十年寒窗苦读,像蓝栩言这样一试便中的人还是少数,不然也不会有那句七十少进士的话了。
所以眼下能被称为前途无量的官员,除了蓝栩言这个天才,其他人最年轻的也过了而立之年。
苗娘子之所以沉默,是因为蓝栩言绝不会是那种故意接近赵徽柔,以此牟取好处的人。
先不说他清正的家风,就单凭蓝栩言的本事,他就完全不需要这种捷径。
只要他踏踏实实的为官,早晚有一天会坐到他父亲的职位上,甚至会以比他父亲更年轻的年纪登上也说不定。
既然是这样,那苗娘子之前的猜测就通通作废了。
赵徽柔的动心不是一个人的处心积虑,而是两个少年人的情窦初开。
原本打算劝阻赵徽柔的话被苗娘子咽了回去,她温柔道:“姐姐明白你的心意,少年时遇到如此惊鸿之人,确实很难保证自己可以不心动。”
“但是徽柔,既然你意识到你们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就让自己放下吧,不然你郁郁寡欢的,官家和姐姐看了都会伤心的。”
赵徽柔吸吸鼻子,“我明白的,姐姐,我会努力忘了他的。”
“徽柔……”苗娘子心疼得不行,她的女儿才多大呀,就要饱尝相思之苦,天底下这么多人,怎么就叫他们两个人遇上了呢?
*
赵徽柔心情不好,蓝栩言也没能好到哪里去。
这次他倒是长进了,没有给他和他爹疯狂树敌,甚至在当值的时候表现的还十分正常,跟往日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但只有蓝栩言的长随侍墨知道,自家衙内到底低落到了什么程度。
忙起来的时候还好,一旦空下来自家衙内不是发呆就是陷入沉郁当中,每天的饭食最多也就用一半,再多了就吃不下了。
而且为了避免蓝母发现端倪,侍墨每天除了要解决自己的饭菜之外,还必须嫁给蓝栩言剩下的那一半饭菜吃光。
短短几天时间,侍墨的脸就圆了一圈,这段时间遇到的熟人就没有一个不调侃他的。
再又一次帮蓝栩言解决了饭菜之后,侍墨忍不住问道:“衙内,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这饭菜小的可以帮您吃,那过两天准备秋装的时候,小的可帮不了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