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不傻,她当然知道自己喜欢的邵琰宽是个什么东西。
但是她为了嫁给邵琰宽付出的太多了,现在叫她回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头。
如果再过去几十年,白英就能知道有一个词非常适合形容自己的心情,这个词叫做沉没成本。
为了嫁给邵琰宽,白英不惜跟自己分体,为了不让那一个司藤打搅自己和邵琰宽的生活,她又设计杀了对方。
她为了邵琰宽跟自己反目,放弃那自由自在的生活,待在那个小院子里每日就那么盼望着邵琰宽能来看自己一眼……
她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难道就是像司藤证明她白英有多么傻吗?
所以白英不肯回头,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就好像这样她就没有输,这样她的选择就是对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英过得到底好不好,她自己肯定是清楚的,只是她太固执太倔犟,面对自己也不愿低头,是以自己骗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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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栩言没听见白英呢喃了句什么,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有追问,体贴的给对方留出了空间。
半晌,白英回过神来,看向耐心等待自己的蓝栩言,“你是个很好的人,你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吗?”
“还没有。”蓝栩言耸肩,“我比较讲究眼缘,如果第一眼不喜欢,那之后不管相处多少次,我都不会喜欢。”
“也可以这么说,我眼光比较高,一般人入不了我的眼。”
蓝栩言嘴角勾着不羁的笑意,就像是那种玩弄风月,却又万花不沾身,游戏人间的风流大少。
白英不讨厌这样的蓝栩言,虽然他看起来比较花心,但是白英相信如果他真的喜欢一个人,会为那个人守身如玉的。
不过——白英顿了顿,苦笑一下她的眼光好像不怎么好。
“你将来的妻子一定会很开心很幸福。”白英说罢,便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兴致,“打扰了你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你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
蓝栩言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这姑娘要跟自己秉烛夜谈呢,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她的伤心事了。
摇摇头,不再深想,蓝栩言道:“好,我送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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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蓝栩言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虽然有些失礼,但无论是邵琰宽还是邵夫人他们都自觉的为蓝栩言想好了理由。
蓝栩言也懒得解释,跟邵琰宽一起拜过外祖牌位之后,就打算告辞了。
告辞之前他也没忘了给邵家的厂子留下几个订单,完成母亲的嘱托。
邵琰宽没想过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有交集,对于蓝栩言的大方很是惊喜,连连挽留他吃过午饭再走。
蓝栩言本不想多留,忽然想起昨晚遇见的那个姑娘,迟疑了一下改变了主意。
就算不能改变她的处境,也能稍微改善一下她的生活环境,最起码让她不用再被关在屋子里,连出来都困难。
席间,蓝栩言旁敲侧击地问:“小弟之前偶然路过一间小院,看着门上挂着锁,里面似乎还有人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邵琰宽笑意一僵,没想到那个疯子竟然被蓝栩言看到了。
见邵琰宽不说话,蓝栩言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表哥恕小弟冒犯了,只是小弟从小好奇心就比较旺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