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脸色一滞,她下这个决定全凭本心,竟一点都没有想过邵琰宽。
但是很快,她就重新下定了决心,“无需交代,事有轻重缓急,你一个人我放心不下。”
蓝栩言见状也不再多劝,自己的安全能有保障自然是好的。
白英看蓝栩言脸色好了很多,便先将尸体给处理了。
等白英回来之后,房间内原本沾了血迹的地毯已经不见了,但房间里也没有旁人进来的痕迹,想来是蓝栩言自己动得手。
“你先换地毯怎么不等我回来?”白英有些嗔怪地看着蓝栩言,“你身体里还有迷药,怎好乱动!”
蓝栩言:“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家闺秀,不好事事都劳烦你。”
话落,气氛便逐渐沉默下来。
蓝栩言突糟大难,虽然心性坚定但也难免后怕,此刻谈性不高,并不想展现自己的绅士风度。
白英则是迟疑着要不要将自己的身份据实以告,她心底隐隐有一股冲动,想要知道蓝栩言和邵琰宽会不会有同一种反应。
沉默良久,白英娇柔的声音蓦地在房中响起。
她将自己的身份、与邵琰宽相识的过程,以及为了跟邵琰宽在一起所做的‘努力’都一一告知于蓝栩言。
一开始蓝栩言以为白英是在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后来他渐渐明白,白英她是在问他她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虽然她并没明说,但她话语之间隐隐透出的茫然,叫本就善于洞察人心的蓝栩言听了个清清楚楚。
“对于姑娘过往种种,我不曾经历过,也不好随意置喙,但是我知道对我最好的只会是我自己。”
“父母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们的孩子,后半生的依靠,朋友对我好是因为我能给他们带来利益,外人对我好是因为我的身份地位,而唯一一个能什么都不图,只是单纯为我好的,只有我自己。”
“因为我对自己无所求,我想要的便是我想要的。”
这话说的拗口,但是白英能听明白。
她情绪有些低落,为了邵琰宽,跟自己针锋相对,设计杀了另一个自己,还改头换面将从前的容颜嫌弃到底,她真的是大错特错。
见状,蓝栩言又出声安慰:“其实也不怪姑娘你不理智,按你所说你小时候一直被人虐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俊俏公子,向他寻求爱意和温暖,是在寻常不过的事。”
顿了顿后,蓝栩言微叹:“只是所托非人罢了。”
他是不知道白英从前长什么样子,但是现在的白英同样是个美人,这样还不得邵琰宽的喜欢也只能说明他其实就是喜新厌旧的人而已。
白英的痛苦早在邵府后宅这几年痛够了,今日听了蓝栩言的一席话,非但没有被刺痛,反而有种重获新生的松快。
不是她不够好,只是邵琰宽本质上就不是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她从前做错了,但她并非没有补救的机会,只要从现在开始她不在做错,那司藤和白英都不会成为旁人口中的笑柄。
“我还是有很多不懂,你能教我吗?”白英望着蓝栩言。
蓝栩言欣然答应下来,不管是方才的救命之恩,还是救一个想要回头的女子脱离苦海,蓝栩言都不会对此事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