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本就倾向于相信豫王和蓝栩言,现在一看叱云南的表情更是确认了答案。
他震怒无比的让人将叱云南押了下去,等到案情彻底明了之后一起发落。
而后,皇帝看向冯心儿,面上露出悲戚之色,“河西王忠心耿耿,却被这狼子野心之人陷害,使朕错误了忠良,这件事是大魏对不住你。”
冯心儿即便心中赞同,却也怕就这么认下会让皇帝不高兴,更担心他日后想起来的时候秋后算账。
是以皇帝话说完后,她当即道:“陛下为国事操劳,一时被奸人蒙蔽情有可原,心儿想父王也跟心儿一样,只是恨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对陛下、大魏都无半点怨言。”
皇帝欣慰地点头:“这才是我大魏的栋梁,只可惜……好孩子你放心,朕这就传旨,为河西王府平冤。”
“冯心儿叩谢陛下。”
冯心儿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背,一滴泪珠无声的砸在地上,再起身眼中就只剩下对皇帝的感激了。
蓝栩言冷眼看着两个人对着互演,一时只觉得讽刺。
一个心怀怨气,注定此生都难以释怀,另一个愧疚流于表面,更多的是被人愚弄的愤怒,却偏偏装出一副君臣相宜的画面来,真真是嘲讽至极。
跟冯心儿演了一通君恩浩荡的戏码,皇帝终于想起来殿内还站着豫王和蓝栩言。
他将视线落在豫王身上,眼神有一瞬间的复杂,但很快皇帝就将其收敛了起来。
皇帝很清楚豫王的忠诚,但是骨子里的疑心让皇帝放心不下任何一个人。
想到当初与豫王和乐自在的相处,皇帝按捺下自己的想法,迫着自己给豫王多几分信任。
皇帝不知道自己能保持这样的想法多久,但是他想让自己和豫王那君臣相宜关系,能维持的长一点。
“这件事豫王你揭发有功,当赏!”皇帝笑呵呵地说,“朕与豫王情同手足,也不必见外了,豫王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来。”
豫王眼皮微颤,沉默片刻说:“陛下此言,臣受宠若惊,实不敢当。”
“况且为陛下效力,乃是臣之本分,不敢讨赏。”
皇帝像是不满豫王跟他这样客气,啧了一声,然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说:“贤侄好事将近了罢?那干脆朕就为贤侄与侄媳妇赐个婚?”
蓝栩言心中嗤笑,面上却表现的十分惊喜地谢恩:“多谢陛下!”
“哈哈……到底是年轻人啊!”皇帝心情甚好地笑道,“行了,事情也办完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臣等告退。”
*
离了皇宫上了马车之后,蓝栩言眉宇间那嘲讽之色就毫无隐瞒地流露出来。
“心里早就有了决定,嘴上说的倒是好听!”
豫王瞥了儿子一眼,轻声呵斥:“不许放肆。”
“我放肆?”蓝栩言哼笑一声,“我要是真放肆起来,上面就得换一个人坐了。”
豫王听蓝栩言越说越不像话,瞪了他一眼,“不管如何那是君!我们是臣,你要是不想让我豫王府被天下人戳脊梁骨,就老实待着!”
蓝栩言张张嘴,但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因为豫王说的是对的,有些事不是一拍脑袋就能干的,不过蓝栩言也只是过过嘴瘾,没真打算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