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善祥的信心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的流失,她感受着膝盖的麻木和刺痛,不禁开始怀疑起难道姑姑说的是真的?
虽然她很快就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但一颗疑心的种子也不可避免的在心中栽种下。
“栩言……殿下……”你是不是真的就把我当成一个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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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栩言正在作画,等他放下笔休息的时候,门外的小太监才进来禀报他,说胡善祥被胡尚仪罚跪了。
蓝栩言倏地站起身,大步往外走去:“怎么现在才告诉我?她跪了多久了?”
小太监呐呐道:“已经有半个时辰了,殿下在作画,奴才等不敢惊扰。”
蓝栩言蓦地停住脚步,扭头看他:“你!你记住了,往后有关她的事必须立刻禀报于我!”
“是!”
纵使蓝栩言心急如焚,却也知道这件事怪不了小太监。
他知道是自己对胡善祥表现出来的重视还不够,若是他把胡善祥当成眼珠子那般珍视,别说他只是在作画,就算他是在沐浴,底下的人也会迫不及待的告诉他。
所以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蓝栩言自己做的孽,怪不了旁人。
蓝栩言只能祈祷这半个多时辰不会让胡善祥留下后遗症,不然他这一辈子都会在后悔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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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栩言赶到的时候,胡善祥的脸色已经很苍白了,眼神也带着黯淡之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活力。
蓝栩言一时不敢上前,这一路上被蓝栩言忽略的问题突然怼在他眼前,叫他不能再逃避。
胡善祥会不会怪他?
蓝栩言脚步带着迟疑和沉重,但是速度没有减弱,他朝着胡善祥而去,不多时就走到了胡善祥面前。
他蹲下身,眼神有些闪躲地看着胡善祥:“怎么样?还能动吗?我已经叫人请太医过来了,若是难受的厉害,就在此地诊治。”
胡善祥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蓝栩言,倏地落下泪来,她往后跌坐,叫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知觉的膝盖得到放松。
“你为什么才来?你为什么要来?”她喃喃说道。
前一句话是埋怨蓝栩言来的太晚,后一句话却是埋怨蓝栩言为什么要在她快要死心的时候出现。
胡善祥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原本掉进冰窟窿里的心,只因为看到了蓝栩言,便重新热乎起来。
可是蓝栩言这样若即若离的喜欢,真的是胡善祥需要的、想要的吗?
蓝栩言一听这话就慌了,他抓住胡善祥的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你别对我失望好不好?”
道完歉,蓝栩言又慌张的对胡善祥解释,因为太过慌乱,蓝栩言都出现了语无伦次的现象。
胡善祥有些心灰意冷地看着蓝栩言,“所以,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你的画重要对吗?那我在你这里,到底算什么?”
“是我不对,是我糊涂,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已经吩咐人往后万事以你为先,你别……你别不喜欢我。”蓝栩言急切又无助地说道。
胡善祥笑了一声,笑得有些讽刺,“原来你知道我喜欢你啊?”
蓝栩言迫切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我也是喜欢你的!我只是没想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我不好,你可不可以原谅我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