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有些慌乱,她不是真把自己儿子罚坏了吧?
虽然太子妃整天说蓝栩言不务正业,催他赶紧找个差事,但实际上她最疼的、最上心的也是蓝栩言这个儿子。
小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拥有着跟婴儿大脑不相容的庞大记忆,蓝栩言动不动就会发烧脑热。
大了些后,每次换季的时候都少不了小病一场。
放在寻常人身上,只三五天就能好了的风寒,在蓝栩言身上动辄就半个月起步。
这费多了的心思,太子妃对蓝栩言的感情不就深厚起来了?
是以当看到蓝栩言狼狈模样后,最慌张、心疼的人也是太子妃。
太子也有几分害怕,“瞻言啊!瞻言?”
见蓝栩言没有回答,他不由开始对着朱瞻基追问,“瞻基,你弟弟这是怎么了?”
“跪得时间太久了,腿跪伤了,现在应该是疼晕过去了。”朱瞻基把蓝栩言放在小榻上,心中着急:“也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太子一听急了,扭头看向太子妃:“你看看你看看,下手这么重,儿子要真有一个好歹,我看你怎么办?”
“你还说我!之前你怎么不心疼儿子,给他求情呢?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你给我个台阶瞻言不早就起来了吗?”太子妃满眼心疼的看着榻上的蓝栩言,“这是我儿子,我难道不心疼吗?”
太子妃擦了擦蓝栩言头上的虚汗,也不管这帕子是不是自己好不容易绣起来的了,“言儿,你可别吓娘啊!”
在一家三口的着急中,太医总算是到了,还不等太医行礼,朱瞻基就一把揪住他,把他按在了凳子上,“快些诊脉,这个时候就不要遵那些虚礼了!”
太医见蓝栩言的脸色确实不好,顿时也顾不上别的了,拿出脉枕,给蓝栩言诊起脉来。
*
蓝栩言被太子妃罚跪到昏迷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胡善祥一个失神,就险些把自己绊倒在地上。
胡尚仪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人还不知道怎么样,你就先倒下了,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
“而且以后你也是当家做主的,就因为一个消息便慌了手脚,叫主子们怎么放心?”
胡善祥胡乱点点头,心里却还是一团乱麻,“姑姑,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我,所以太子妃才……”
“好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你现在都没办法知道,也没办法见到皇孙,还是先等皇孙醒了,你再去打听吧。”
胡善祥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声。
胡尚仪叹了口气,忍不住多说了一句:“我见太子妃其实还是挺满意你的,应该不是因为这个。”
胡善祥沉默着,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与此同时,朱棣也得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像胡善祥这样失态,却也差点以为自己年纪大了,耳朵坏了。
他看着小鼻涕,“你说什么?谁昏迷了?”
小鼻涕苦着一张脸,“是皇孙!太子妃罚皇孙跪,时辰稍微多了点……”
他可是知道朱棣是有多么喜欢这个孙子的,最起码跟蓝栩言在一起的时候,朱棣笑得最开心也最多。
朱棣皱起眉头,“怎么回事?太子妃不是向来最疼瞻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