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饮宴的时候,皓翎王的视线时不时就会落到蓝栩言身上,还满是探究。
这视线明显到不管蓝栩言发现了,就是玟小六都开始奇怪起来。
说打量有点不确切,说嫌弃又太牵强,到最后实在猜不出来的玟小六干脆不猜了,直接问道:“父王,你干嘛那么看着阿言啊?”
皓翎王端着酒樽的手一顿,抬眼就对上了玟小六疑惑的目光。
沉默片刻,他干脆也不拐弯抹角了,看向蓝栩言,问:“你跟水神是什么关系?”
皓翎王想到自己感受到的那股威压,认为蓝栩言可能是比他血脉更浓的神族,但在此之前皓翎王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别的神族,这由不得皓翎王不警惕。
想法再阴暗一点的话,说不定蓝栩言一开始跟玟小六在一起,就是他们谋划好的。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知道玟小六的身份,谁家还没点压箱底的手段?他们皓翎国没有,不代表其他人没有。
然而听到皓翎王的问题,玟小六和蓝栩言却都流露出几分较为微妙的神情。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放下筷子,准备跟皓翎王摊牌。
原本玟小六是想着,自己刚回来,不好一天之内给皓翎王太多刺激,所以想等之后慢慢找机会跟皓翎王坦白。
但是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皓翎王竟然只凭一点熟悉的感觉,就找到那幅众神赴宴图,还找到了水神的背影。
不过既然他已经找到了真相一角,那么继续隐瞒下去也只会徒添隔阂。
玟小六轻咳一声,说:“父王,阿言的来历确实不简单,也的确跟水神有关,但我们说了之后你可千万要镇定,别太惊讶。”
皓翎王不由挑眉,他在女儿眼里就那么担不得事吗?
“如何不简单,你们尽可说来。”
蓝栩言与玟小六对视了一眼,这可是你父王自己说的。
随即,他微微一笑,说:“我就是水神。”
这一句自我介绍,宛若平地一声惊雷,炸的皓翎王晕头转向的,“你说你、你是什么?”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蓝栩言,神色亦十分恍惚,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还没醒来一样。
“我是水神。”蓝栩言一拳抵唇,掩饰自己的笑意,“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将我与水神联系起来,但你猜对了,我确实跟水神有关系。”
能没有关系吗?这就是水神本尊啊!
皓翎王深吸一口气,他这才算明白,之前玟小六的提醒不是瞧他不起,而是发自内心的关切。
“……你、您是水神,”皓翎王感觉这两字都有点烫嘴,“那为何会跟小夭——”
蓝栩言忽然有些脸红,“日久生情,情不自禁。”
皓翎王瞧着蓝栩言这副样子,忽然就有些问不下去了。
他的辈分是跟他们不知道多少辈的老祖宗一样的,又是这世间真神,身份比任何人都要尊贵。
而他看中小夭,愿意与小夭长相厮守,就问天底下还有哪个男人能比得过他?
最重要的是,小夭也喜欢他。
原本对蓝栩言的排斥,在皓翎王的自我说服中慢慢消解,于是最后皓翎王也只是说了一句:“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