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蓝栩言安静半晌,问:“我真的能放下吗?”
宫流商斩钉截铁地说:“能!当然能,我都能放下心结,你为什么不能?”
“商栩,你要知道这些年从来都没有人怪过你,一直都是你自己过不去这个坎,只要你愿意,什么事情放不下?”
蓝栩言半晌无言。
宫流商知道劝他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转而谈起了什么时候给宫紫商和金繁办婚事的话题。
蓝栩言也不钻牛角尖,暂时放下心事,顺着宫流商的话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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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之后,宫流商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了一般,天天叫人推着自己出来散心,从前畏之如虎的旁人视线,而今他却置若罔闻,隐约还能看出几分昔日的风采。
当然,他不管去哪儿每天都有一个必经之地——蓝栩言的小院。
在宫流商又一次离开后,金榆忍不住劝道:“公子,你看老宫主都这么卖力了,要不你就……”
蓝栩言低笑一声,抬眸看向金榆:“我知道我爹的苦心,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是为了我才重新振作起来,倘若我真的表现出放下了、看开了,他肯定又要回到他那谁也瞧不见的屋子里去。”
金榆一愣,随即明白了什么,神色复杂起来:“所以你这些天的闷闷不乐,全都是装出来的?”
“当然不是。”蓝栩言摇头,“我是真的发愁,但是我也知道这是让我爹放下心结的好机会,所以我想借着思考接下来到底该如何的时间,也让我爹重获新生。”
宫流商第一次让蓝栩言推他出去的时候,蓝栩言就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于是就顺势表现的心头郁结难解,让宫流商不得不逼着自己表现出前尘尽忘,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从而影响蓝栩言。
“现在他还在演,等到他真的习惯了,才算真的不在乎了。”
金榆佩服的同时,也忍不住为蓝栩言担忧起来,“那上官姑娘那边怎么办?上官姑娘真的会等你吗?”
提到上官浅,蓝栩言的眼神霎时柔和下来,“她会的,再接到我的信之后。”
“信?公子你给上官姑娘写信了?”金榆先是一喜,随后便是一愣:“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他不是公子最信任的侍卫了吗?
蓝栩言一眼就看穿了金榆的想法,失笑:“昨天刚写的,托尚角哥哥的人送了出去,还是你给我送去角宫的,你不记得了?”
金榆一呆,“啊?”
随即想到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他并不是去送信,而是一个礼盒。
蓝栩言无奈道:“那信就在盒子里放着,托人给我送信,也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金榆挠挠后脑勺,“也对,不过公子你这是想清楚了吗?”
蓝栩言点头,“算是吧,这些年我自怨自艾的也够久了,现在有一个对无锋赶尽杀绝,给自己报仇雪恨的机会,再错过我可真就是个懦夫了。”
“所以,这次出去也不光是去找浅浅,还是帮助角宫围剿无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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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