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天上的月似苍白的寒冰,皎洁的月光透着丝丝寒气。远处伫立在山中的宏伟宫殿,只有几盏在风中摇曳的灯笼,如同精灵般在跃动,显得庄严肃穆。那向着宫殿大门的台阶下,传来剑刃交接的磨擦声,一个手持利剑的高大男子背光而行,步伐坚定地朝着那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拦路的人,无一不在顷刻间,倒在他的剑下。那本是银色的剑刃,此时此刻已经沾满了深红色的血,血液从剑上滴落,染红了来时的路。
那些身着素色道袍的修士,纷纷向后退去,不再敢上前阻拦。男子剑指前方,轻轻一划,一道蓝色的半月形剑气,将厚重的大门砍成两半。门上牌匾上的字,在月光的映照下看的十分清晰。“东麟殿”。
殿外,两个身着长袍的中年男人站在石阶之上,旁边一个模样妩媚的女人正抓着一个年轻女子,东麟殿的修士将男子团团围住,他们手中的剑因为颤抖而轻微摇晃着。男子显然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那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石阶上的中年男子,杀气如同在暗中捕食的猛虎,突然间迸发出来。
“聂星河,你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东麟殿闹事!”说话的是站在最左边的中年男人,虽只是中年,但他已经满头白发,若不是那双锐利有神的眼睛,常人还以为他是个迟暮的老人。此人是东麟殿掌门安冥山,站在他旁边的人,双手背在身后,以一种居高临下满是不屑的眼神看着聂星河,他便是东麟殿副掌门安冥森,那个妩媚女人,是安冥山的妻子秦殇,秦殇抓着的女子是聂星河的徒弟冷沐雪。
聂星河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像是一座静穆美丽的雕像,语气冰冷地说道:“要么把沐雪放了,要么我踏平你东麟殿。”
安冥森冷哼一声,“就凭你?笑话!聂星河,我劝你还是放下手中的剑,交出玄戒,乖乖投降,不然你这个水嫩的徒弟,可就要吃点苦头了。”
说完,秦殇抽出剑架在冷沐雪的脖颈,白皙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安冥森还以为安冥山想要的只是传闻中蕴藏着上古神力的玄戒,聂星河却知道安冥山暗中修炼了忌相邪法,真正想要的是吸收自己的十二重脉门和万年道力的元兽羽蛇神,届时,安冥山的境界就会到达化神期,无人能挡。
聂星河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愤怒,握剑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只一瞬间,冷沐雪身体突然前倾,脖子往锃亮的剑刃上用力一划,暗红色的血液喷薄而出,染红了冷沐雪的一身白衣。
秦殇吓了一跳,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是冷沐雪的血。秦殇还没反应过来,已被瞬身而来的聂星河一掌击飞。秦殇口吐鲜血,险些毙命。
冷沐雪举起那满是鲜血的手,轻抚聂星河的脸,那美地无暇的脸上,留下一个红色的掌印。冷沐雪微微一笑,轻语道:“师傅,对不起,我好像,又让你失望了。”纤细的手无力地垂下,冷沐雪闭上了眼,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
不知过了多久,聂星河再次感受到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他没有了儿时的记忆,在仙阁长大,成年以后,独步天下,后来因一时的恻隐之心从火海中救下冷沐雪。
聂星河本以为,冷沐雪不过是他的徒弟,和那些终将离开他的人,没什么两样,但为何此刻心如刀割,疼痛地不能呼吸。
是因为她陪伴他数十年,是因为她不曾离开,是因为那些黄昏,她总是站在他身旁,看世间千变万化。
“我要你们东麟殿,为她陪葬!”聂星河脚下的石砖碎裂,周围卷起一阵风沙。
安冥山一惊,聂星河的境界居然已经快要突破裂空达到大空。安冥山的眼神继而变得贪婪。
“就算你是裂空后期,也敌不过我们二人!”安冥森也开始聚气。
一时间,电闪雷鸣,风暴肆虐,这便是裂空修士间的战斗,石阶下的修士害怕被波及,纷纷逃窜而去。
“想走?”聂星河将剑掷向天空,体内九重脉门被激活,剑浮在半空中,剑刃向着那些慌乱逃窜的众人,聂星河用手一指,夜空中出现一个紫色的法阵,从法阵中飞出无数紫色的光剑。
那疾驰的光剑忽然间被寒气冻住,化作闪闪发亮的点点尘埃。
紧接着,一道火光窜了上来,聂星河张开手掌,身前形成一道紫色的屏障,又用力一甩,将火舌甩向旁边。
方才出手的是安冥山,只见他左手是冰,右手是火。
“许久不见,没想到哥哥竟能冰火双修,真是厉害。看来我不拿出点看家本事也是不行了。”安冥森从口中吐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