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之所以和谐,其主要是依赖制度的约束,然而,总有那么一群人游离在这个规则之外,那是因为制度约束不了人性,人性由善与恶两大主导,当一个人的恶念占据主要思想,就会引来一大波忠实虔诚臭味相投的追随者,贪婪,阴险,狠毒,狭隘,自私接踵而至,从而严重挤压了善念的生存空间,劣币驱逐法则同样适用人性。
本以为遇到个心善的人,好言相劝会让白水生悬崖勒马,但偏偏事与愿违,出了那道门,刚下楼梯,白水生又碰到另一个女人,就是那晚被他压在沙发上的那个,细看,这女人同样很漂亮,很妩媚,但颧骨很高,双眼深陷,眉目之间隐隐散发出一股阴毒之气,两人只是擦身而过的对视,然后几句简单的对话,就把白水生的心里防线彻底撕裂了。
毒之所以能称为毒,是因为它能渗透灵魂,让灵魂的寄主甘心被它俘虏,只要它依附在了你的身上,那当你逃避或是反抗时有多强烈,它给予你的痛苦惩罚就会加倍的强烈。
算起来时间并不长,不知不觉中,白水生已经沦陷在毒品的深渊中无法自拔了,等他切身体会到这玩意厉害的时候已经晚了,从前的侥幸思想早已不复存在,他的脑袋里每天只想那玩意,不光脑袋想,身体也想,再也控制不住了。还好,他提前把驾校那四千块钱交了,否则现在也可能所剩无几了。
之后那段阴暗的日子里,他认识了那天脱光衣服劝他不要吃粉的那个女人叫王丽,她人其实很好很善良,而和他狼狈为奸的那个女人叫陈洁,又骚又贱又自私,这期间,白水生又没控制住自己和陈洁发生了几次关系,不光肉体背叛了琴妹仔,思想也渐渐腐败,他的人生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
王丽和陈洁合伙租的那三楼的房子,平时她们给别人当二奶做情人,有时也会在那屋里接客,赚取毒资,王丽对白水生当弟弟一样看待,开始的时候还经常制止他,叫他不要和陈洁裹在一起,陈洁这人心术不正,她私底下把自己吸粉的经历讲给白水生听,还说了很多大道理叫他放弃,说起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或者说只要走上这条路都是有故事的,但那时,白水生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期间,白水生还还结识了几个粉哥,在那些人口中,他了解到了白粉的真实名字叫做海洛因,海洛因的前身叫做罂粟,而罂粟的源头则来自那条救过他的江对岸,那是一个叫金三角的地方,他也同样知晓了为啥从云南回来后身体虚弱体质差的原因,是因为玉帕给他熬的那草药里就有罂粟壳,这个打击对他来说比在那黑煤矿的遭遇更加致命,他不晓得玉帕到底晓不晓得这东西是害人的,但他已经恨不起来了,如果说非要找人来恨,陈洁,高跃,包括王姐才是他陷入毒品深渊的领路人,他只能恨自己不争气,还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假的,都他妈是假的,只有天意才能解释这种现象,天要人亡,人不得不亡,上天真的是在玩他,否则怎么没让他没死在黑煤矿,否则怎么没让他死在原始森林,却让他死在了救过自己命的人手里,这是天底下最为讽刺的冤案。
琴妹仔并没有发现男友近期的异常,就像白水生也没发现女友的异常一样,一见面总是亲亲我我热聊不断,但转过身,各自脸上都埋着阴郁,那是两人打死都不愿启齿的秘密,冬天来了,看着白水生经常都穿着单薄的外衣,她心疼得受不了,责问他怎么不穿那套西装,他说要留到过年或者结婚的时候穿,结果琴妹仔又狠心替他买了一件毛衣,但这次白水生不领情了,哪有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花女人钱的道理,他把毛衣拿去退了,说别花那冤枉钱,他人年轻,扛得住,但琴妹仔一回头,又拿那钱去买了几斤毛钱,她说毛线比毛衣便宜,要亲自为男友织件毛衣,在过年前一定要让他穿上。
渐渐地,白水生发现自己已经脱离不出这苦海了,每天打不起精神,哈欠连天,就想睡,还不得不行尸走肉的扮演各种角色,在琴妹仔和白世荣面前是一个样,在驾校学车时一个样,但在那腾云驾雾的仙境中又是一个样,那两个月,白水生除了驾校的学费,剩下的基本都用来买毒品了,那也没坚持多久,后来,他又用了不少理由,从白世荣那里骗取毒资,要么请驾校教练吃饭送红包,要么琴妹仔家里有事,要么自己的烟酒零花,每次当白世荣给他钱后,他就迫不及待的寻找那种梦幻般的感觉,但完事清醒过来又后悔了,不断的捶打自己,不断的骂自己,不断的发出忏悔和保证,但每当身体发出信号时,他又变成了另一个人,周而复始,对白粉的依赖已经从心理转为生理上了,从以前的五天一次,到四天一次,再到三天一次,不能停,一旦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