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背后伸出一双魔鬼的手掐在他的喉咙上,只要一用力,他的命随时都在别人手里掌握。他又想起,那年两人在缅甸打那四不像的动物时,张鸣看到那朵罂粟花时的神态,当时他还不晓得那是什么。他又想起,年初两人相遇时在潼岭两人在饭桌上那句话,他说你是我大哥,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别说吃饭,就是吃我这条命我也得给啊,张鸣诡异的笑着说,既然你这么仗义,那我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取。
“啊……。”白水生突然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靠在椅子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冷静片刻,郭铁丢了支烟过去:“说吧,我们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一个人,从你刚才的表情,自己也应该有所联想了吧”。
白水生拿起烟点燃,回忆了很久,脑子一遍遍梳理那些关键词,态度软了下来:“一米七五左右,三十多岁,不胖不瘦,…………头脑清醒冷静,不怎么爱说话,…………冷血,残酷,…………肌肉发达,应该是受过训练,……枪法很好,很喜欢枪,可能当过兵,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你说的我住那个国宾招待所的那段时间,恰巧他也在温市,而且还来了潼岭。”
“他今年来过潼岭?”郭铁诧异。
“对,年初。”
完全符合犯罪学的种种特征,而且具备此案所有的条件,一支烟抽完,郭铁震惊的同时,又忍不住惊喜,继续追问:“这个剃头匠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想起了什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
“去年四五月份,他来我家找过我,我当时在坐牢,他给我们家门口附近的一个剃头匠留了电话。”
白水生说着,又喵了喵桌上的手机:“就是这个号码,包括这个手机都是他送给我的,这个罗剃刀小气,节约,是个吝啬鬼,家里有个大学生,他一定是拿了张鸣的好处,把我的事全抖出去了,关键是,那个时候,琴妹仔正在吸毒,而且离毕业没多久了。”
说到朱秀琴这点,白水生情绪又开始慢慢失控了,焦灼不安,不断的摇头晃脑,用后脑磕着椅子靠背。
这番话彻底点醒了郭铁和陈昌华,也使整个案件明朗化,去年六月份流入潼岭的这批新型毒品,极有可能来自这个叫张鸣的人手里,郭铁又掏出一支烟点起,一高兴,把整包都丢了过去,恩威并济。
“白水生,你冷静点,这个号码你们常联系吗?”
“不多,很少联系,有时我也觉得很蹊跷,他从来没给我说过他在干嘛,有时候我打过去,经常提示都不在服务区。”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联系的?”陈昌华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爸死的当天,我打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来参加葬礼,他说没空,没来。”
郭铁长吐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马上回电话过去,问他什么事,对了,你有没有给他提起过高跃和你做的那些犯法事?”
白水生摇了摇头。
陈昌华望着郭铁:
“应该还没引起怀疑。”
这电话一定要打,冷却之后,内容是郭铁一字一句教的,包括语气用词,顺便也分析了此中的厉害关联,白水生虽极不情愿,但还是明白事理,最后到也积极配合,其实他也想晓得,到底是不是这个恩重如山的结拜大哥在当中做鬼,如果真是前边所猜测的那样,那这个救过自己命的结拜大哥,摇身一变,成了比高跃还可恨的仇人,他也心想自己永远出不去了,唯有指望郭铁把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绳之以法。
电话里,白水生很冷静,说自己还在老家处理老汉的后事,心情很是失落,问了大哥刚才打电话来什么事,那边是一个清脆的男人声音,口吻和态度很是关切,也很诚恳,两人东扯西扯,家长里短说了一大堆,表面看来,还真是一对深情厚谊的好兄弟,到最后甚至连郭铁都有些摸不透,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敏感过度了。
演戏完毕,白水生的精神世界又一次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