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最为痛苦的是,这两个对他有恩的人,却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他也曾犹豫过,想要逃离,但在大是大非,正义良知之间,骨子里父亲从小刻苦铭心的教诲占据了主导。
一连几天,他都在等,等那个人来找他,但是他很清楚,龚长明是不会来的,就算他就在附近也不敢贸然前来,自己现在如同丧家之犬,没有任何联系方式。
他也很清楚,对方也一定在等他的电话,同样心急如焚,郭队长说,这次温市严打,一定会摧毁一部分龚长明刚组织的贩毒网络,这样他更有可能会得到重用。
终于,他忍不住了,算算时间,时机也该成熟了。
那天晚上,他兜里已经干了,卖手机这几个钱在毒品面前完全是杯水车薪,经不住折腾,何况他还要吃饭抽烟买药,在一个公用电话亭前,他狠心拨通了龚长明的电话。
一听是白水生的声音,话筒那边龚长明忍不住激动,又是一番责怪,问他这几天电话怎么打不通了,问他是不是出啥事了。
白水生苦笑应对,说对不起大哥,请大哥原谅,自己没经过允许就把手机卖了,本来这手机两人都有份的,还说现在走投无路了,想跟大哥借点钱。
龚长明揣着明白装糊涂,但也明白白水生的处境,吸粉的人,别说卖身外之物,瘾来了,就算手脚有人买,都会毫不犹豫的砍下来,他又问了白水生一句,高跃呢,不是欠你钱吗?
一说到高跃,白水生就咬牙切齿,说这杂种报了案,自己刚从云南回来就差点被派出所抓了,逃跑的时候好像还打伤了一个警察,现在哪儿都不敢去,说不定已经被通缉了。
电话那边,龚长明久久没了声音,只是叫白水生不要着急,出了这种事,当大哥不会不管的。
挂了电话,白水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脸都扭成麻花状了,这人啊,一旦进入角色,还真是分不清这情感到底是真是假,这场卧底行动,到底是羊入虎口还是扮猪吃虎,鹿死谁手都不一定,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二天傍晚,公路上的路灯开始闪烁,白水生在那栋拆迁楼外,苦苦等了一个小时,终于,一辆出租车缓缓而来,龚长明现身了。
见一次,心中的恨就加深一次,明明就在温市,可却还要装作长途跋涉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样子,做为小弟的还得感恩戴德,眼前这个人从张鸣到龚长明,短短半月,信息不断更新,白水生也强烈的感受到这个人的可怕,但却只能强烈压制心中的恐惧笑脸相迎。
走到跟前,龚长明拨了拨白水生乱蓬蓬的头发,还是一如既往的态度,他实在不敢相信这人是几天前在昆明见到的那位兄弟,那张脸上全是污垢,油腻腻的,胡子拉碴,着实令人心疼。
“才几天时间,你咋搞成这样子了。”
“大哥,想不到你真的飞过来了。”
“我能丢下你不管吗?你现在住哪儿?”
白水生望了望后边的烂楼。
借着夜色,龚长明瞧了瞧笑侃:“哟,不错哦,一个人住一栋楼,奢侈啊,走,上去看看。”
“别去了吧,有啥好看的?”
“总比站在这儿吹冷风强吧。”
六楼的那个房间里,烟雾阵阵,地上的炭火还散发着余温。
透过窗外灯光,看着这落魄的场景,一张烂沙发,一床烂棉被,这真成叫花子了,也不知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龚长明还是感到很心酸。
火光再一次升起,干燥的木材烧得噼里啪啦作响,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啊。”龚长明蹲在火堆旁,伸出双手问。
“等养好伤了再说吧,我还得宰了高跃,老子本来说看在钱的份上饶了他,妈的,又差点死在这个杂种手里了。”
“报仇真有这么重要吗?”
白水生诧异的望着大哥,尽管夜色掩盖,龚长明还是在他眼里找到一丝不可思议的色彩,那意思是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处于角度不同,他也理解这小弟对琴妹仔的感情,晓得自己说错话了,又慢悠悠的解释,还掏出烟来发了一支:
“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身上背着案子,而且还吸粉,你应该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再说。”
白水生着急了:
“话到可以这样说,可是我需要钱啊,五万块,大哥,不是小数目,这欠条还在我手里呢,况且我总不能一辈子背着这案子吧。”
“高跃死了就能撤案了吗?你傻了吧。”
“只要他那个司机闭口,警方就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