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话。
但他只睡了两个小时便醒了,身体的疼痛,加上精神摧残和寒冷侵袭,他感觉自己又差不多透支到了那年在黑煤矿和原始森林那种状态,脑子越来越昏,越来越重,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在兜里翻了个遍,急得差点要哭,还好,那东西没有丢,这是他的良药,救命的药,比起岩老头屋里那些干壳壳,这东西确实在某一刻管用得多。
烟雾燎燎升起,他对着那锡箔纸猛吸,一点都没浪费,完了还觉得这还不够,又用指甲壳戳着剩下的往鼻子里灌。这是比平时多一倍的量,稍有不慎便会一命呜呼,好比一支强心针,能瞬间提升能量,但对身体的伤害却是成倍增加,几秒钟之后,他鼓大了眼睛,那眼仁像是要挤出眼眶一般,额头脖颈上爬满了蚯蚓状的青筋,一张脸胀出血红,还好,在经过一阵翻江倒海的挣扎之后,他挺了过来,望着蓝天,眼前一阵眩晕,大口大口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气。
瘾过了,身体有劲了,感受不到痛了,精神也振作了,他爬起来,在打出最后一个电话后,关了手机,不,是狠心扔掉了手机,他晓得警方能够通过技术手段定位,他不能让警察找到他。
那时正是刑警队开会讨论案情的时候,如果再晚十分钟,袁文山就来电话了,也许就会改变他的决定,天意,一切都是天意,这一去,到底是会面临什么,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