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还是不敢松手,指挥玉帕赶紧把绳子系好这才放心。
一番折腾下来,早已累得大气直喘,还好事前有防备,两人稍作休息,弯着腰在黑暗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着墙壁走,唯一的亮光就是手里这只打火机,没走几分钟便到看到了一丝亮光,这下水道的污水是排往高架桥下的河里,早在白天就探索过了。
洞口,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脑子虽然清醒了许多,但心里的恐慌久久却不能消除。桥上,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轱辘碾压的砰砰声响,河对面昏黄的路灯下,几个夜钓者和熙熙攘攘的路人,在白水生眼里,这些都是潜在的敌人,他不敢出去,还好,面前这条河沟有着米多的水深,还算一道天然的屏障,让他得以短暂安心。
“察觉到是谁在跟踪你了吗?”白水生抹抹额头的汗珠,心还在砰砰跳,小心翼翼的问到。
玉帕摇摇头,张大了嘴一脸茫然。
既然龚长明还是没打算放过自己,也许现在这儿才是最安全的,贸然出去的风险更大,时间还早,城里全是警察,那个不明身份的追踪者是谁,有没有走也不知,白水生总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曾经有过印象,可他脑子太乱,一时半会又回想不起来。
这对相隔多年的苦命鸳鸯,接连两天都是在这种绝地求生的处境下见面,不得不说,命运多舛,有时真的是残酷无情,白水生深情地抚摸着玉帕脸庞,昨天还没细看,几年没见了,这张脸漂亮了,精致了,更有女人味了,但这脸上却饱含了许多沧桑和委屈两人深情对视,这份珍藏多年的情愫终于彻底爆发,玉帕一头扑进白水生怀里,把脸贴在那结实的胸膛上,眼泪忍不住唰唰的流,几年的相思,几年的期盼,最终还是见面了,双方都不说话,就这样紧紧依偎。白水生咬紧牙齿,忍受着身上再一次传来的剧痛,玉帕抱在他肩上的手,正好又在那颗子弹的位置,他的精神在享受着这份爱的同时,身体却也不得不忍受苦痛的折磨。
危险期还没度过,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白水生还算理智,玉帕身上有太多未解之谜,他轻轻拉开玉帕紧抱的手,深情地问:“昨天早上是谁叫你来接货的,龚长明吗?”
玉帕摇摇头回话:“不是,我不认识那个人,是个中年男人,我只听过他的声音。”
中年男人?白水生不解:“那你和他怎么联系上的?”
说到这点,玉帕抹抹眼眶,情绪再次陷入低谷,久久难以启齿:“去年他说知道我妈的下落,让我帮他运点东西到昆明就告诉我妈在哪里。”
“去年?几月份?”
“四五月份吧。”
白水生头皮一麻:“这么说去年到现在你一直在运毒?”
“没有,就四五月份。”
“只有两个月?那你究竟运过几次?”
玉帕伸出三个指头想了想,又伸出五个。
“交给谁的?”
玉帕又是摇头:“我送到昆明后,直接放到高速公路省道旁的一条水沟里边,其他的什么都不用管”。
“量呢?”
“加起来应该有几公斤吧。”
一听这数量,白水生的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炸裂的瞬间令他痛不欲生,他用脑袋使劲的磕着洞壁的水泥墙,仿佛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让那种绝望和痛楚的意识转移出去,玉帕犯下的罪行比他还重,还怎么救,还有救吗?难道这辈子真要亡命天涯去做一对苦命鸳鸯?
玉帕又一次紧紧的抱住他,用爱了制止他的疯狂,事已至此,自残无易于解决任何问题,白水生渐渐冷静下来,继续问道:“昨晚那包海洛因呢?”
“我不晓得,那个人只是让我先把货带回家,以后再说。”
“你连人都没见到过怎么会相信他?”
“我妈妈的生日,长相,身高他都说得很详细,我知道这些特征,必定是很熟悉的人才会那么清楚。“
白水生急了:“玉帕,你傻啊,你不晓得搞那玩意会被杀头吗?”
”第一次我也不知道他叫我运的是毒品,只是后来他才提醒我被抓到会被坐牢,让我在路上小心,教我那些路段要走山路,怎么避开检查站。”
“那你现在晓得你妈在哪儿了吗?”
玉帕摇摇头:“我运了几次毒品之后,这个人就消失了,直到昨天凌晨再次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在三岔路口去接货,他说这次我就会知道我妈在哪里了。”
白水生一声咒骂,去你娘**的,接着又问:“他这次又是怎么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