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通信运营公司锁定了白水生的藏身地点,但网络基站的信号数据传输不太精确,多少都会有误差,而且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白水生很有可能故意设下迷魂阵,就像那天在山上用的那招。
刑警队收回了大部分警力,在以那高架桥中心范围方圆五百米内布控,每条公路每个路口都设有包围圈,只等胡队长下达搜捕命令。
正值中午,火辣辣的太阳照得睁不开眼,这个季节温市那边的天气阴雨连连,如果是来纳林旅游散心的,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不过袁文山的脸上充满阴霾,和天空的颜色成反比,两位禁毒警察又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
胡队长经不起陈昌华的软磨硬磨,持谨慎态度决定先会会白水生,看看其手里到底有多少东西再做打算。胡队长拿着这一片区的地图详细查看,坐在三菱车副驾驶室里,指挥袁文山挨着这片区域转了个遍,陈昌华在后排补充,根据此前在温市的经验,白水生就爱往那种拆迁楼里钻,避风还能生火取暖,不过纳林经济远没有温市发达,旅游城市对房地产开发都有诸多限制,几条街转下来也没看到有拆迁楼什么的。
最终车辆停在高架桥边,只有这城河附近比较空旷,建筑物也相对较少,便于逃跑。桥上,三个人分成三个方向,心乱如麻四处张望寻找,却不知他们要找的人就在这桥底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正当胡队长准备放弃,命令待命的队员展开搜捕时,好消息传来了。
见到白水生,是在袁文山和陈昌华焦急的延着城河河堤来回走了两趟以后,远远望去,那条污水流出的通道口躲着一个像是从煤炭堆里爬出来的人,满脸漆黑油烟,头发乱得像鸡窝的叫花子,如果不是白水生在朝他们挥手,没人能认出这个人是谁。
白水生还是从那水泥洞口爬出来的,又绕道往城河边走,边走边东看西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陈昌华和袁文山在河对面,胡队长从后路包操,见白水生小心翼翼的样子也感到不太对劲,只能小心缀着不敢跟得太紧。
约莫十来分钟,双方终于在一片林地接上了头。
两天没见,白水生就变成了一副惨不忍睹的病怏怏状态,身上的衣服前两天袁文山给他时还干干净净的,现在脏不说,还隐隐发出恶臭,袁文山丢下心头怨恨,也丢下了警察和罪犯的对立身份,他比白水生大不了几岁,这刻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白水生像是痴呆一般仰望天空,傻笑,苦笑,心酸的笑,无奈的笑,凄凉的笑,笑中带泪。
袁文山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又轻轻拍了拍脸,傻了吗。
陈昌华还算理智,直接问道:“玉帕呢?”
“我在电话里就说过她昨晚就走了,我也不晓得去了哪里。”
“胡扯,玉帕犯下重罪,你怎么可以私自把她放了?”胡队长急急奔来,人没到,话先到了,说着望了望刚才一路走过来的那座桥,拿起电话准备拨打,让手下人赶紧围拢。
白水生用一双利剑般的眼神冷漠地望着他。
还被一个罪犯给藐视了,胡队长气不过又得保持风度,硬气地表明自己身份:“我是蕉林刑侦大队队长,白水生,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若不是温市这两位警官帮你说清,你现在应该戴着手铐在刑警队的审讯室和我说话。”
白水生冷笑回应:“大人物啊,若不是温市这两位警官,你这辈子估计也不会见到我。”
“你……。”
“怎么称呼?”白水生很不礼貌的打断了胡队长,抽出他夹在臂下的地图,指着一条线说:“你最好去问问市政,我藏身的那下水道有多长,通到哪里,出口有多少个,里边臭死人不说还缺氧,还是放弃吧,再说玉帕运毒又不归你管,你在这瞎着啥急啊。”
陈昌华怒斥:“白水生,你怎么说话的。”
白水生对陈昌华还算客气:“陈队长,玉帕没有多少法律意识,自己都不晓得犯了罪,我说过,两个月之后,我就会带她自首,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手机呢?交出来。”
白水生遵命,递了过去:“没电了。”
陈昌华拿起试图开机也被打断。
“啥内容都没有,你可能不信。”
“是玉帕给你的吗?”
…………
袁文山收起感情:“为什么要两个月,你赶紧说啊,要不我们只能抓你回去审问了。”
白水生伸出双手,脸上没有表情,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