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一路打听步行到孟老汉的家门口,在来的路上,赵向东他们已经从村民口中大体了解了他家里的情况,就像孟老汉说的一样。
嗙嗙!
魏国华敲了敲大门,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抱着一堆衣服走出了堂屋。
“小朋友,这是孟德柱家吧?”
赵向东俯下身子,盯着身材干瘪,一脸菜色小男孩微笑着问。
“嗯,是,你们是谁?”
小男孩盯着赵向东他们三个,怯生生的问。
“我们是路过的,你怎么没去上学啊?”
“爷爷说家里的钱都给我爸爸买药了,没钱了”
小男孩把衣服搁到盆里,开始压水洗衣服。看他熟练的动作,想必已经是没少洗衣服。
“你家里还有谁?我们可以进屋看看吗?”
赵向东又问道。
“还有我爸爸,你们进来吧。”
小男孩说着就快步走进了堂屋。
随后,赵向东他们三个跟着小男孩进了屋,看见了桌子上摆放着半个煎饼和半碗黑乎乎,像咸菜的东西。
桌椅年代久远了,漆面斑驳,其中一把椅子断了一条腿,用绳子绑了一个木棍支撑了起来。
走进卧房,小男孩虽然开了灯,但是屋里依旧是有点昏暗,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有的地方露出了棉絮。
只见男子斜着眼,歪着嘴的看着赵向东他们,突然流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呜,呜呜……”
中年男子满脸惊恐的发出了声音。
“老哥,别害怕,我们是镇政府的人,没有恶意,过来看看。”
赵向东见中年男子情绪稳定下来微微一笑,环顾了一圈屋子神色凝重的就走了出来。
走出堂屋,赵向东阴沉着道:“国华,你打电话把榆树村村长叫过来。”
魏国华立刻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调到耿良才的电话正要打过去时,大门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麻蛋,麻蛋,你家里是不是来人了?”
众人一愕,抬眼看向了大门口,只见一位肿泡眼,醉醺醺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小男孩麻蛋看见他,惊吓的急忙躲在了赵向东身后。
“赵,赵书记、袁镇长、魏主任,您怎么……要不是村民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三位领导都来了。走,走,去村委会喝茶去。嗝——”
榆树村村长耿良材嬉皮笑脸,看着赵向东说。
“耿村长,村民们都在修渠,你猫在家里喝酒,小日子过得不错啊。”
赵向东板着脸上下打量眼前这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书记,我,我就喝了二两,我这人喝二两酒,就像喝了半斤似的,呵呵。”
耿良才笑眯眯的抽出三根烟,一一分发,却没有一个伸手去接。
“耿良才,你们村有几家吃低保的?”
赵向东瞪着耿良才严肃的问。
“五,五家。”
耿良才怔了一下,感觉事情不妙,脸色苍白道。
“都核实过了?确定这五家都符合条件是吧?”
赵向东面无表情的追问道。
“对,都,都符合。老孟家,他家不是……前几年麻蛋的爸爸因为车祸原因,肇事者不是赔了五六万吗,低保就,就没给他家。”
耿良才指了一下堂屋,支支吾吾的解释道。
魏国华见耿良才狡辩,面色冷峻的正色道:“肇事者赔偿给老孟家的费用和享有低保有冲突吗?”
耿良才看了看魏国华,搓了搓手干笑着。
赵向东看着耿良才一副见风使舵的嘴脸,目光冷峻的问道:“你们村张二虎家是吃低保的其中一户吧?”
耿良才嘴角抽搐了一下,说:“是,是其中一户,其实他家……”
赵向东并没有听他解释,直接打断他说:“走,前面领路,我们去他家看看。”
耿良才愣了一下,见赵向东脸色阴沉可怕,也没敢再说什么,只好乖乖的转身往外走去。
十多分钟,赵向东他们一行人见耿良才停在了一家朱红漆大门前,靠近大门右侧停放着一辆“朗逸”轿车。
赵向东盯着耿良才,问:“这就是张二虎家?在电瓶厂上班是吧?”
耿良才一脸尴尬,解释说:“嗯,是。其实,耿良才三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