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剑明走过去,随手将素笺拿起,一行一行地看下去。看毕,暗道:“想不到这留笺之人竟是南宋文天祥之后,名叫文若望。他说他夫妻二人为了寻找被人盗走的孩子,曾踏遍五湖四海寻找,但最后仍没找到,却无意间发现了此洞,并老死于此。哎,这对老人真是可怜。嗯,按笺上所说,这个被盗的孩子名叫文天赐,倘若还活着,也是五十多岁了。文前辈说,如果有缘人能帮他找到被盗的孩子,让那孩子认祖归宗,便赠予他一套内功心法。”
把素笺翻转过来,却发现密密麻麻地写了好些小字,暗道:“据这位文老前辈说,这些小字是一套内功心法,要有缘人习练。我也算有缘人吧,不妨看看。有朝一日出去,定当寻找两老之子。”这一看顿时入了迷,原来这套内功心法竟暗暗与他少林所学相通。
他异常聪明,看了两遍已记在心中,却见心法之后有“撕毁”两字,想了想,依其言把素笺给毁了。麒麟鼠见他只顾看素笺,对盒子无动于衷,有些懊恼地用尾巴扫了扫盒子,打得啪啪直响。方剑明这才拿起盒子,打开一看,却是两粒豆大的药丸。麒麟鼠目露喜色,“吱吱”地欢叫。
方剑明笑问道:“阿毛,你要吃吗?”麒麟鼠点点头。方剑明拿出一颗,便要喂它,忽然拿回,道:“这药丸若是毒药,你吃了岂不是自寻死路。”
麒麟鼠发出抗议的叫声,定要吃它。方剑明想了一想,便给它吃了。见它吃下后,无中毒之迹象,便把另外一颗拿起,丢入嘴中。这石室中,除了白玉桌子外,还有一张白玉床。另外,大小物件也摆了不少。
当他退出石室之后,却见圣姑从另外一个石室内走了出来。圣姑已把斗笠摘下,方剑明看得一呆,不由想起梦中的绿衣少女。圣姑走了走过来,冰冷着脸问道:“你找到出口了吗?”
方剑明道:“没找到。”
圣姑道:“外面我已找过,尽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此地若有出路,就得在这洞府内寻找。”
方剑明“哦”了一声,暗道:“倘若被你找到,我岂非便要死了。”
圣姑见他不怎么着急,冷冷地哼了一声,踏入石室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出口,又走了出来。这洞府中,石室颇多,她一连进了七个,仍未找到出口。方剑明领着麒麟鼠在洞府内慢悠悠地逛着,心中却在打白玉和宝石的注意,暗道:“这些白玉和宝石若能弄出去,起码也值三五百万。”见一个石室大开,里面全是古籍,便抬脚走了进去,随手翻了几卷,忽见地上掉着一支极短的洞箫,弯腰捡起,试着吹了几下,却不成调。但他并没扔掉,反而揣人怀中。
当晚,方剑明在最先发现的那个石室中睡下。睡到半夜,忽觉全身发热,禁受不住,跑出洞外,在湖中泡了一个多时辰,才觉好过。如此这般,一连六晚,夜夜如此。直到第七晚,才没有出现发热迹象。
半月过后,圣姑翻遍了所有的石室,仍没找到出口。如此一来,她便放弃了。这半个月来,两人渴了,便去喝些泉水;饿了,便去吃些果子,有时也打下一些飞禽来吃。那果子又香又甜,也不知是何物。吃了十余天,两人便发觉力气增大不少。圣姑大概是因为无望出困,灰心之下,竟找方剑明说起话来。不过,她所说的,却是要方剑明与她约定,一个早上洗澡,一个夜晚洗澡。方剑明人懒,便要了晚上洗澡的时间。
有事便长,无事便短。不知不觉,两人已在这绝谷之内待了好几个月。两人每次见了面,方剑明都是热情地打招呼,而圣姑却都是轻轻地哼一声。
这一晚,月儿分外明亮,方剑明坐在湖畔,呜呜地吹起了洞箫,思念之情尽在曲中。圣姑从洞内走出,月光如水,洒在她的白衣之上,人若仙子。
她凝神听了一会,冰冷的脸庞竟变得柔和起来,抬头望着圆月,低声道:“不知师父和依人妹妹可好?她们找不到我,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儿。”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已是大明正统十三年夏了。清晨,一个绝谷中、湖畔旁,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粗壮少年正在打坐。过不多时,他的头顶上便升起了一阵白气,面上隐隐罩了一层金光。
“呀”的一声大叫,忽见他抓起放在身前的一把宝刀,腾身跃起,在空中连砍了十余刀。刀光闪耀,刀气纵横,并伴有怪吟声。最让人惊异的是,在那刀芒之内,似幻象般地飞舞着蝉儿。
粗壮少年落地后,将刀鞘插入土中,伸指一弹刀身,响起一阵奇鸣声。
“天蝉刀啊天蝉刀,你随我隐居于此,已六年了。你的光芒,几时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