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汉子双脚一着地,右手便一探,“铮”的一响,拔剑出鞘,剑尖晃动,竟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道剑影成半圆状,罩向了对方。剑风雷动,震人心魄。
“叮叮叮”之声不绝于耳。两人身影一错,换了一个位置。长衫汉子猛地跃起,一剑刺向对方肩头,剑风猎猎作响。青年军官大喝一声,身如车轮般地在原地转了几圈,鞭影洒出,将剑震开。
两人都是青年俊杰,战了数十招,兀自不分胜负。忽听“铛”的一声震响,长衫汉子立在原地不动,青年军官却被震出了丈外。
“于大人鞭法了得,丁某佩服。”长衫汉子道。
青年军官将钢鞭一收,道:“你的武功,在我之上,再打下去,我早晚会输。不过,我打得着实痛快。”说完,仰天哈哈一阵大笑。
雁北双邪听后,十分吃惊。雁宝道:“于大人,你……不捉他了么?”
青年军官道:“捉个屁,我可打不过人家。”
倏地,马蹄声传来,长衫汉子面色一变道:“于兄,我有事先走了。”纵身上树,拿了斗笠,骑马绕过道上众汉就走。就在此时,一骑赶到,马背上却坐了一个肥胖的青年女子,见长衫汉子要溜,急叫道:“丁大哥,丁大哥,你别走,我来找你来啦!”长衫汉子假装没有听见,催马跑去。
雁北双邪听她亲昵地称长衫汉子为“丁大哥”,便要上去拦马,不料那肥胖女子异常凶蛮,手中一条长鞭挥舞开来,矫如银蛇,若非两人机灵,早被抽中。
那肥胖女子手起鞭落,卷起拦路之人,往外就仍,直把那些汉子摔得痛苦不堪。这一耽搁,长衫汉子已然远去,可她仍追了下去,口中不断地大叫着:“丁大哥,你等等我啊。”
雁北双邪险些吃了鞭子,对着远去的背影大骂道:“妈的,臭婆娘,你有种就回来。”骂了一会,雁宝才扭头问道:“于大人,你决定怎么办?”
青年军官道:“还能怎么办?我空手而回,自然是回京去挨我叔叔的责骂了。对了,你们兄弟有何打算?难道还要打黑盗的主意吗?”
雁贵冷笑道:“这小子多次戏弄我们兄弟,我就算不看在赏银的份上,也要找他以雪戏弄之耻!”
青年军官道:“你们这又何必呢?他是盗,你们又不是官,追着不放也不是个办法。你们要雪耻,回去跟你们爷爷一说,只要你们有理,我相信他们会出头的。”
雁贵听了,大叫道:“那可不行,上次爷爷们听到我们得罪了圣手何飞,狠狠地教训了我们一顿,如今……”不等他说下去,雁宝却截口道:“于大人,你这就回京去吗?”
青年军官笑道:“是啊,还有几个月就要在京城举行武林大会了,我回去正好可以帮忙一下,省得叔叔说我不做正事,只顾在外面玩!”
“那这些小贼怎么办?”
“你们去通知官府,领了赏银喝酒罢。”青年军官说完,上马而去。
这时,方剑明已不在林中。见黑盗走后,他绕过树林,到了前面道上。行了数里,只见道上躺着二十多个汉子,人人带伤。再行数里,道边又是三十多个带伤的汉子。又行了数里,竟有六十多个带伤汉子躺在道边。这般一来,他不禁吃了一惊,逮住一个伤者问话,那伤者被打怕了,一边痛苦地哼着,一边把原因说了。原来,这些人都是被白马公子和一个红衣女子打伤的。
方剑明听后,想道:“这些人都是拦路打劫的强人,今天终于是遇上煞星了。哈哈,白马公子干得真好。咦,那红衣女子是谁?莫非是他的爱侣么?不管她是谁,总之这件事是大快人心。”这事虽非他所为,但也觉得痛快,高歌一曲,大步行去。
往东走了几日,这日正走在路上,远远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到。他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手拿竹棒的乞丐大步走上来,身上破破烂烂,人如一阵风般超过了他。方剑明见他背着五个袋子,知道他是丐帮的人。
到了前方一个小镇上,方剑明找了一家饭馆,在饭馆吃过饭,眼看日头已经偏西,天色也渐渐近了黄昏。他也不急着赶路,先是找了一家客栈入住,然后出来在小镇上转了几圈。夕阳西下,余光照射在野地里,落在他的眼里,只觉分外美丽。
眼看天色越来越昏暗,一轮明月缓缓地升了起来,小镇上的店铺也亮起了灯火。方剑明正要回客栈,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隐隐还听到人语声,回头望去,大道那头正向这头走来十几个农人。手里都拿着锄头、镰刀、柴刀之类的农具。看情形来势汹汹,一副要找人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