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菜刀的农夫爬上山坡,赶了上来,内中一个农夫怒道:“老道,你说要买我的鸡,拿了鸡却不付账,快把钱付了。”
邋遢道士把两只鸡往地上一扔,道:“我忽然不想买了,你的鸡还给你。”
那农夫“呸”了一声,道:“鸡都死了,我要它作甚?”原来,那两只大公鸡早被邋遢道士掐了脖子断气。
“咦,你这人真是,鸡还是原来那两只鸡,一根毛都没少,你管它们死活。”邋遢道士不知是喝醉了,还是真的不知死鸡与活鸡的分别。
农夫们听了他的话,个个怒目相向,便要来打。邋遢道士忙道:“别打,别打,我给银子便是。”对笑不语道:“借我几两银子。”笑不语道:“你上次还欠我十五两,先把银子还来,再借给你。”邋遢道士道:“我有银子,就不用找你借了。”笑不语道:“我的银子,都花在这两坛酒和一包卤菜上,把我剥光,也找不出半文钱来。”
邋遢道士听后,顿时苦了脸,倒怪起笑不语来了,道:“你不早说?早说的话,我手上劲道小些,也不会把鸡弄死。”
方剑明听到里,笑了起来,道:“前辈,银子我代你付。”
邋遢道士道:“什么代我付?你借我一些银子不就得了。”
方剑明道:“我怕你不还呢。”说着,拿了一粒碎银给农夫,这粒银子起码能买三十只又肥又大的鸡,农夫拿了银子,要找零钱。方剑明笑道:“不用找了。”那农夫大喜,带了其他农夫下山而去。邋遢道士大叫道:“多了,多了。”农夫们生怕他们反悔,加快了步伐。
邋遢道士捡起两只死鸡,扬长入庙,忽地怪叫一声,道:“老病鬼,原来你早到了?独自练功,有何趣味。让我来陪你练。”将两只死鸡仍到角落,解下大葫芦,纵身入殿,喝一口酒,张嘴一吐,便似下了一阵酒雨。酒雨洒落,火势越发凶猛。
“谁让你进来的?”书生疾拍一掌,火舌向邋遢老道卷去。邋遢老道闪身避过,嘿嘿笑道:“这破道观又不是你家的,你能进来,我为何不能进来。”说话之间,身形晃动,接连避过了五次火舌。书生哼了一声,出掌如风,火舌狂舞,邋遢道士脸上一慌,上窜下跳,道:“老病鬼,别来真格的,我怕火。”
“我的天啊,你们两个再打下去,我的窝就没法住人了,快住手。”笑不语进观后,见状大吃一惊。话音甫落,书生飞身掠起,右手两只一骈,点向邋遢道士。邋遢道士大叫道:“你的‘烈火指’太厉害,我还是避其锋芒为妙。”凌空一踢腿,转到丈外。书生飞身纵出大殿,指上劲道激射而出,所过之处,咝咝作响。幸亏他斜上出指,若为平指,指气早把院墙击穿。
笑不语把酒坛放下,拍着胸口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邋遢道士道:“这下安全了,你把鸡拔了毛,做一顿好吃的。”笑不语道:“若不看在这鸡是你偷来的份上,待会烤鸡熟了,不给你吃。”邋遢道士道:“我不是给银子了么?”笑不语道:“你给了吗?我怎么没看到?”邋遢道士道:“小兄弟帮我给了。”笑不语道:“你知道就好,一会不传些绝活给人家,你干脆撞墙死了算了。”
方剑明听后,这才明白笑不语是在给他邀功,笑道:“我的要求也不高,前辈教我如何不醉就行。”
三人听了不禁一怔,笑不语拍着邋遢道士的肩膀道:“老道,你的这手绝活连我们都不肯告诉,现在可有传人了。”把那包卤菜塞到邋遢道士手中,提了两只死公鸡,出观而去。
邋遢道士走到殿中坐下,向方剑明招手道:“你过来。”方剑明走进去,却听对方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方剑明道:“晚辈若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醉道人。”
邋遢道士诧道:“你年纪再大,也不过十八九岁,怎么听说过我?”
方剑明笑道:“因为我有一个见多识广的义父。”
醉道人问道:“你义父是谁?”
方剑明道:“我义父是……”卖关子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醉道人“嘿”了一声,道:“小鬼,真有你的,我醉道人活了百来岁,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耍过。”向外张望了一下,道:“老病鬼,你帮我问问,他一定听你的话。”不料,那书生却是哼了一声道:“关我何事?要问自己问。”背负双手,在院中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