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心中想到了一个法子,他悄悄的向英俊汉子丢了一个眼色,英俊汉子与他共事多年,心领神会,有心无意的伸手触着了白脸汉子的腰间,内力输送而出,合两人的内力,将长眉头陀抛出厅中,他们二人的内力合在一起,当真是非同小可,饶是那个蒙面人武功高强,也未能及时拦住,何况白脸汉子事前还用话声迷惑他们,等蒙面汉子发觉不对,要想去追,英俊汉子又要向他伸量,逼他慢了一步,可是这个蒙面的人武功确实厉害,那八个弯刀汉子先他纵身而起,到头来还是让他霎时追上并超过。而那个披发汉子,论武功,实不下于蒙面人,但是由于他身材只是中等,站在八个弯刀汉子后面,虽然可以透过八人露出的缝隙看得到里面的情形,但也不能看得一目了然,又加上白脸汉子的话声疑惑,他也未能及时拦住。
妓院中死了人,看来这个花魁大赛多半进行不下去了,不说这花魁大赛是否举行下去,单说那长眉头陀被白脸汉子的飞爪抛出,犹如腾云驾雾一般,远远的飞到了厅外的院子中,此时大院里面正有几个龟奴蹲着身子,在一些死了的客人身上摸索着。妓院的红门大开,虽有大红灯笼高挂,照得四下如同白昼,但是夜已经很深了。
长眉头陀双脚着地,接着飞身而起,卷出了大门外。他刚才乘没有打斗的一小会功夫,运功调息了一下,内伤有了一点点的起色,将所中的毒逼到一处。凡是人,只要有一线生机,都要拼命的争取,长眉头陀心中知道他逃脱的可能性不过万分之一,但是仍然要做最后的“挣扎”。
披发汉子出得大厅,正遇上那几个神色慌张的龟奴,想起被白脸汉子戏弄一事,心头怒火翻起,阴沉沉的说了一句梵语,两支衣袖向外一甩,只听得几声惨叫,“啪啪”几声人撞在墙上的声音,那几个龟奴便遭了他的毒手。他看也不看,飞身出了大门,紧跟在他后面的是那个蒙面人,在后就是那八个弯刀青年和奇装青年。他们刚一出大门,就有两条人影犹如鬼魅一般紧紧的跟了出去。这妓院里出了人命,早就有人去官府那里报信,等到官府的人来到时,杀人的人早就走了,何曾捉到凶手。
长眉头陀一路向东,在大街上飞奔,此时天交三更,月色朦胧,大街上没有行人,只听得见细碎的脚步声和衣袂破空声。披发汉子越追越近,猛的一道劈空掌力打出,身在六丈外的长眉头陀身形一滞,披发汉子将全身功力运起,脚下发力,犹如一道闪电扑到长眉头陀的身后一丈,双掌狠狠的印向对方的命门大穴。长眉头陀自知没有活路,怒吼一声,转过身躯,双掌与对方接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长眉头陀“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鲜血,然后就是“嗤”的一声,披发汉子左手小臂上的衣袖被长眉头陀的右手划开,还伤着了一点皮肉。披发汉子又惊又怒,暗道:“这家伙这般强悍,武功当真是高明,难怪那老家伙如此看重他。”
“呼”的一声,蒙面人业已追上,跃到了长眉头陀的前头,阴沉沉的冷笑了几声,一步一步向长眉头陀走近,就好象猎人对着被他的射伤的猎物一般。长眉头陀嘴角鲜血一滴一滴往下流,早已成了一个血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用梵语话大叫了一声,蒙面人和披发人一征,蒙面人学过梵语,知道他说的意思是“慢着!”
“飕飕……”声不断,奇装青年和八个弯刀青年赶到,八个弯刀青年脚下走动,分立在四周,将三人围住,长眉头陀插翅难逃。
奇装青年扭头一看,见到披发汉子的手腕受伤,脸色一变,哇哇的说了几声,然后怒目瞪着长眉头陀,又是哇哇的说了一句。长眉头陀冷笑一声,突然举手一抓,两条沾有血迹的长眉掉了下来。
蒙面人心头大惊,脱口而出道:“中计了,难怪不见你使用你的长眉,你不是真的长眉头陀,你是他的师弟。”披发汉子和奇装青年还愣在那里,蒙面汉子急跃而起,伸指点向长眉头陀的麻穴。长眉头陀“哼”了一声,双目一瞪,张嘴就要咬断舌头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