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钢锏拔了出来,打向方剑明头顶。钢锏乃外门兵器,又属于短兵器,宜于近身搏斗,这一锏若然打实,方剑明焉有命在?
方剑明焉能让他打中,霍地一个“老树盘根”,身形滴溜溜地一转,闪到一旁之后,竟使出“空手如白刃”的功夫,欺身直进,去夺紫衣人的钢锏。紫衣人见他如此自大,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怒叱道:“找死!”一式“斗转星移”,钢锏夹着一股劲风点向方剑明的手掌掌心。方剑明微笑道:“找死却也未必!”身躯一弹,猛地跳了起来,捷如飞鸟,从紫衣人头顶越了过去。
紫衣人回手一锏打出。方剑明拔出天蝉刀,奋力一砍,只听当的一声,将对方的钢锏斩为两截。紫衣人呆了一呆,继而大惊,心想我的这根钢锏非比寻常,怎么就被他一刀给斩断了?眼见方剑明挥刀逼近,眼前尽是飞舞的蝉儿,吓了一跳,运功双掌,牢牢守住门户。
方剑明得势不饶人,步步进逼,以快打快,不给对方一丝喘息的机会,渐渐就将紫衣人逼到了九哥那头。
九哥一直在旁观战,看了一会,就觉得今天十有八九是逃不出去了。虽然他的朋友们都有一身超高的本领,但是那名叫老赌才的老头武功更高,一人斗两人,显得满不在乎,只怕再加上两个,也能够对付。而那个相貌堂堂的汉子,九哥看不出他的武功有多高,因为他使不出什么高明的招式,所使出的都是些“黑虎掏心”、“白鹤亮翅”之类的招式,难登大雅之堂,简直就是庄稼把势。
其实,华天云究竟是不是高手,也只有那两个皂袍中年人清楚。他们两人的掌风、拳风,甚至发出的气劲,密布在身体一丈开外,却硬是让华天云闯了进来,一只手指南打北,声东击西,逼得二人将平生最拿手的武功使出也觉不够。两个皂袍中年人越打越是胆寒,他们这一生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古怪的打法,也从来没有这般感到力不从心,只觉这人随时都可以取他们的性命,只要他愿意,就没有什么是他办不到的。
九哥却看不出这一点来,见三人越打越慢,动作慢腾腾如同蜗牛,知道有古怪,但拿不住究竟那方会胜出,所以他也没有太放在心上。让他放不下心的,是吴世明和另外一个皂袍中年人相斗。吴世明越打越是疯狂,将全身的本领都使了出来,任谁看都是亡命的打法。他这一拼命,那皂袍中年人就有些吃不住了。论真实本领,那皂袍中年人实不输于吴世明,不过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吴世明这一横下心来,使出的棍法急如暴雨,遍袭皂袍中年人周身的穴道,皂袍中年人唯有运足功力,见招折招,打到如今,真气多少有所损耗,而吴世明的棍势依如先前狂暴,皂袍中年人抱着不和对方“鱼死网破”的打算,当然就给逼得连连后退了。
九哥见他只用了八分力,眉头一皱,正想上去帮忙,这时方剑明逼着紫衣人退到他这头来,他眼光一扫,决定还是出手“相助”紫衣人。手腕一撤,“铮”的一声,宝剑拔出,飞身而起,一剑刺向方剑明的身影。方剑明回刀一扫,紫衣人喝道:“不要和他的刀硬碰。”掌上劲道加重了一分。
九哥收剑后退,但在和方剑明贴近的那一霎那,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喝道:“原来是你这小子。上次坏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还没有找你算帐呢。”方剑明恍然大悟地道:“好呀,难怪我见你身形有些熟悉,原来是你,好你个采花贼,今天先阉了你,看你以后怎么采花?”左指一点,指气咝咝作响,将紫衣人逼退了几步,随后右手一挥,天蝉刀闪电般砍出,蝉儿飞舞,看光景当真是要去阉九哥。
九哥身形稍滞,闷哼一声,手捂着肩头退开,人是没被阉但肩上却是受了伤。方剑明道了一声“可惜”,与紫衣人打做一团。就在这时,忽听老赌才“哈哈”笑道:“鬼鬼祟祟的家伙,还不出来么?”只见他双掌一合,一道如山的掌力将两个对手逼迫至两丈外,右手在身上一摸,一颗麻雀破空飞出,打向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