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来请我进宫看病。我诊治了一晚,开出一个药房,便解了朱棣的怪病。只是他所中的毒乃苗疆的‘诛心散’,我虽能解,但时间上赶不及,以至于留下了后遗症。朱棣从小习武,身边不乏修道炼丹之人,至少可以活八十岁,但因中毒一事,却只再活了十年。”
龙月道:“这也是你老医术高明,否则他连一天只怕也活不了。”药仙笑道:“这确实是真的。朱棣病好之后,重金礼聘于我,但我逍遥江湖,岂肯留在宫中,遂不辞而别。后来,我听说朱棣中毒的事是纪纲干的,朱棣查出了之后,便把预谋造反的纪纲等人杀了。那司马无风从此便做上了锦衣卫的头号人物。”
龙碧芸道:“纪纲?可是那位端午射柳指鹿为马,杀害江南才子解缙的纪纲?”白眉神君道:“可不是此人?他做锦衣卫指挥使的那些年,不知干了多少坏事,偏偏他救过朱棣,朱棣始终没有法办他,最后因为造反,才被朱棣杀了。”
纪纲当锦衣卫首领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但在白眉神君这等老人物面前,他也只算是个晚辈而已。
天都圣人喟然叹道:“纪纲做官那些年,锦衣卫嚣张跋扈,的确害了不少人,司马无风上任后,作风正派,倒也做了些好事。只是后来东厂建立,渐渐取代了锦衣卫的地位,王振掌权后,更是排除异己,胡作非为,惹得天怒人怨。三年前,我曾刺杀于他,可惜人老了,没有成功。”
方剑明听了,诧道:“老前辈刺杀过王振?”
天都圣人道:“是的。王振虽是个太监,但身怀武功,不下我等。身边高手众多,尤其是他的学生,一个名叫公孙白的最为出众。当日我潜进王振府邸,遇上了公孙白,交手三十余招,竟拿他不下,后来王振亲出,我心知不是他们两人联手的对手,这才退走。”
白眉神君道:“那厮虽然没被杀,但也吓了好一阵子。你当时若叫上我,凭我们两人之力,当可击杀那厮。”天都圣人道:“此事只可一而不可二,真把他逼得无路可走,没等我等将他击杀,只怕他会借机百倍地打杀朝臣和百姓,到时你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白眉神君道:“那厮就算受了教训,对异己还不是一样的残忍。”
天都圣人叹道:“话说回来,纵然杀了他,也难解天下之苦。王振那等人,你我还见得不够多吗?可曾杀得完?善恶自有天定,王振那等人早晚会受到上天的惩罚。”他自知这话说得有些无奈,同时又觉得过于沉重,便叉开了话题,聊起了一些轻松的事。
众人闲聊了一会,卓灵拉着龙碧芸出去了,龙月拉着风铃也出去了。药仙要去继续研究麒麟鼠,桌宏跑去帮他的忙。于是,屋中就只剩方剑明、天都圣人、白眉神君三人。
方剑明想起一事,笑道:“这《天河宝录》甚是奇怪,晚辈捉摸了许久,也看不出它有何神奇之处,还请两位晚辈帮我看看。”说着,从怀中拿出了《天河宝录》。天都圣人和白眉神君待要回避,方剑明却已将《天河宝录》展开,铺在桌上。
天都圣人和白眉神君见了,不禁收住了脚步,低头看了半天,却都看不出什么来。天都圣人奇道:“《天河宝录》我是仅闻其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说完,聚精会神,凝眸直盯,一对眸子渐渐幽深起来。不多时,忽见他双臂一振,双眼紧紧闭上,猛地一张,光华在眸子里吞吐不定,好半天才渐渐消逝。
白眉神君探询地问道:“如何?”天都圣人叹道:“果然不愧为八大奇书,我竟然看不出它的玄妙所在,惭愧,惭愧。”以他的修为都看不出来,这天下间,又有谁能看得出来?
白眉神君眉头皱起,道:“你都看不出来,我就更不要说了。方小友,把它收起来吧。这等奇物,只怕要机缘巧合才能看出。”方剑明收起了《天河宝录》,道:“晚辈出去走走。”两老点头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