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喝了第二杯后,手中尚自拿着酒杯,动也不动,众人微感诧异,片刻,只见四人的头顶冒出了一股股的白气,老叫化鼓着腮膀,猛地张大嘴巴,长吐了一口气,双颊显出红晕,连叫了三声:“好,好,好!”武狂大喝一声,张嘴吐出了一股白气,眼睛显得通红,古怪中年人却“哇哇”大叫一声,道:“不行了,不行了,这酒好烈,好烈!”气喘不已,满面红光。众人见了,都是禁不住笑了起来。那黑衣汉子闷哼一声,脸上并没有显出红晕,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老叫化见了,心头暗道:“小子,在老叫化面前你充什么好汉,你当真以为老叫化不知道你的底细么?”
第三杯盛上以后,四人盯着杯中酒,没有一个人敢伸手举杯,众人都等得不耐,有人开始嘘声。老叫化“嘿嘿”一笑,道:“既然没有人先来,还是让老叫化先来吧,老叫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说着,暗运内力,拿起酒杯,将酒喝尽。酒一下肚,只觉一股火龙在胸膛狂舞,浑身燥热无比,感到头昏眼花,心头暗叫道:“杨柳月啊杨柳月,老叫化倘若出了什么事,你这烟雨楼就该关门大吉了。”运功抵抗酒劲。其他三人见他喝下以后,都举杯一饮而尽。
三人刚一喝下,两条人影忽地从两个开着的窗户一掠而入,脚尖在窗户边上一沾,急如电光,投向了老叫化。这个变故出乎许多人的意料之外,还没有来得及出声惊叫,两人已扑到老叫化身前一丈。就在这时,两条人影忽然从坐位上腾空跃起,其中一个娇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烟雨楼肇事!”另一个冷笑道:“卑鄙小人,给我滚。”
只听两声“蓬”的震响,从窗户外掠进的两条人影在空中翻了四个筋斗,接着又是“蓬”的一声,两人在空中对了一掌,急如流星,从窗户穿了出去,两个出手阻拦的人凌空一翻,落到了老叫化的身旁,正是娟娘和吴世明。
那两出手偷袭的人,来去奇快,一般的人都没有见到他们的面目,还不知是男是女。方剑明却看清了这两个人,不过,看清是看清了,但二人脸上蒙着黑布,等于是没有看清。立在杨柳月身后的五个劲装侍女正待去追,杨柳月一抬手,沉声道:“算了,让他们走吧!”对着四方拱手道:“承蒙各位看得起烟雨楼,前来给烟雨楼祝贺,柳月心头感激,但是……柳月有一句话先说在前头,谁要是不信邪,只管出手,不管是何人,杨柳月势必追究到底!”此话一出,用意十分的明显,还有谁敢不给她面子?
忽听“咚”的一声,只见那黑衣汉子一声不吭地翻到在楼板上,满面红得就如关公一般,他的脸本来有些黝黑,一时相映成趣,惹得许多人笑了起来,不等丫头扶下去,走上两个黑衣青年,将他拉起,退了下去。黑衣汉子倒下不久,只听那古怪中年人“哇哇”大叫道:“头昏,头昏,眼花,眼花,想来我是真的醉了,醉了好,醉了好。”说着话,立身而起,摇摇欲坠,却又如不倒翁般,始终不肯倒下,立时抢出两个劲壮汉子,将他扶了下去,他口中兀自哇哇大叫,就如小孩子一般,极为有趣。方剑明定睛望去,见拉他退下的正是西门山庄一伙,司马宸宇、宇文坚,还有当日所见的那个长胡子中年人也在。
老叫化双眸突然一张,闪过一道精光,脸上的红晕渐渐消散,对武狂道:“老弟,你还能喝么?”武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我还能,不过只能喝半杯,多喝恐怕就要醉倒。”老叫化“哈哈”一笑道:“实话说,老叫化还能喝一杯。”武狂大笑一声道:“那么,老哥算是最后的赢家。老哥,一别十年,你还是比我稍胜一筹。”语气竟然是有些落寞。老叫化听了,心头微感诧异,正待相问,却听得楼下有人缓缓地道:“慢着!”这两个字一落,他的人就站在了楼上。有四个黑衣人从座位上立身而起,向此人躬身一礼,显得极为的恭敬,他们身边还躺着那个业已喝醉的黑衣汉子。
来人向喝醉了的黑衣汉子投了一眼,眉头一皱,看向杨柳月,微微一拱手,道:“‘南天一剑’薛无名,见过杨楼主。”杨柳月起身回礼,道:“薛供奉,你大驾光临,烟雨楼顿时增辉不少,柳月回礼了。”薛无名道:“杨楼主,贺礼我的手下业已送了,不知这酒我能不能喝?”杨柳月道:“薛供奉想喝就喝,请恕柳月照顾不周。”薛无名摇了摇手,表示不必如此,走上前去,坐在了一张凳子上,离老叫化只有一丈距离,离武狂有一丈五。
薛无名看了看武狂,又看了看老叫化,微微一笑,道:“两位好高深的内力,薛某佩服,佩服。”忽地喝道:“杯来,酒来!”双手虚空一抓,只见桌上放着备用的酒杯飞出一个,落到了他的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