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失所望。其实,他不仅想要《天河宝录》,也想要天蝉刀,但他对天蝉刀有些心虚。天蝉刀在方剑明手里有很长一段时间,恐怕早已同方剑明心灵相通,倘若拿了去,非但收服不了,说不定会遭到攻击。因此,他才没有提出要天蝉刀。
司马宸宇沉思了一下,黑着脸道:“算你走运,下次再找你算帐,吴世明,你……”吴世明见孙畹儿神色焦急,似乎想说什么话,急忙道:“司马宸宇,你给畹儿解开穴道,她武功低微,逃不出你们手心的,我也要看看她受了什么别的伤害没有。”司马宸宇“嘿嘿”一笑道:“放心,这个黑妞儿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本公子这人什么都不好,但从来不会乱打女孩子的主意。”说着,屈指一弹,解开了孙畹儿的穴道,道:“放开她吧。”两个劲装汉子将手松开,将鬼头刀收了回去。
孙畹儿神色凄楚,凤目一转不转地看着吴世明。这一眼极为的复杂,包含着众多的意思。吴世明见了她这般神情,心里大痛,眼角一酸道:“畹儿,都怪大哥不好,让你和奶奶受苦了。你放心,大哥纵然不要性命,也要保证你和奶奶的安全。”
孙畹儿忽然嫣然一笑,伸手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十分镇定地道:“大哥,我跟了你这么久,却从来没有给你弹过一次琵琶,你想听我给你弹一曲么?”
众人心头一怔,不知她究竟想做什么。司马宸宇趋前一步道:“你想干什么?”伸手就要去点对方的穴道。孙畹儿凤目一瞪,厉声道:“你再过来,我就咬舌自尽。”司马宸宇听了,赶紧收手,道:“好,我不管你,但你不要想不开,我还要靠你拿到宝贝。”孙畹儿大声道:“把我的琵琶拿过来。”司马宸宇道:“去把孙小姐的琵琶拿出来。”一个劲装汉子跑进破庙里,转眼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铁琵琶,交给了孙畹儿。见了这个铁琵琶,方剑明不由想到了初次遇到孙家祖孙的情形,孙畹儿背着铁琵琶,跟在孙大娘身后的背影若隐若现的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吴世明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不知怎地,他心中隐隐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令他感到恐慌,感到害怕,感到绝望。
孙畹儿将琵琶拿好,看了吴世明一眼,接着又看了一眼方剑明,道:“剑明师弟,你是一个好人。”方剑明苦笑了一下,孙畹儿眉眼一低,手指拨动,弹起一曲来。只听琵琶声幽幽犹如泉水,十分低沉,弹着弹着,音调一变,越来越响,直如三峡猿啼,如泣如诉,弹到最高之处,转而变为欢快之音,就如春暖开花时节的一派欣荣。
听着琵琶声,吴世明不由想起了与孙畹儿相处的日子。没有携手树下的柔情蜜语,也没有相拥中的山盟海誓,但那深藏而又甜蜜的情愫,在两人的心头一辈子也挪不去。忽地,琵琶声急剧而下,由欢快化为哀愁,吴世明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其声越来越苦,似在诉说。吴世明心中猛地一痛,想起自己对孙畹儿的伤害,后悔、内疚的情绪,充满了心间。
琵琶声断断续续传出,犹如孤雁哀鸣,寒蝉凄切,吴世明的脸色扭曲起来,伸拳在胸膛上重重的捶了一下。方剑明听了,不由想起了柳永的那首词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别离,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众人越听越觉得心中酸苦,孙大娘的眼角早已落下了老泪,就是四个劲装汉子,此时也皱着眉头,脸上一片愁苦。司马宸宇起始还能忍受得住,听到后来,想起一些事来,心中亦是酸痛,旋即,他大喝一声,声音远远传出,将琵琶声盖住了。
“不要弹了,你还没有弹够么?”司马宸宇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