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亿道:“此事小弟也曾听家师说过。实不相瞒,家师叔正是家师祖的亲子。”曹大人道:“这就奇怪了,你们居然是第一次见面。”罗亿叹了一声,道:“说来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师叔虽是师祖的亲子,但两人性格合不来,有一次,师叔被师祖打了一顿,一怒之下,便投了义军,自此便再也没有回家过。三十年前,师叔曾来看望家师。可惜那时我游学在外,没有得见。”复姓司马的老头皱了皱眉,道:“擂台大会竟也引来了这等高手,他今晚来此,绝非赢钱这般简单,不知他拿这么多钱去干什么?”
“干什么?”一个抽旱烟的老者叫道。这是京城一处比较荒僻的所在。四间瓦屋,屋后有片小竹林。堂屋中坐着两人,一人是那抽旱烟的老者。另一人却是那身怀巨款的老人。这老人不用再说了,正是老赌才。抽旱烟的老者却是“烟枪怪”柯镇邪。
“你问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说实话,上官老兄,我一点也不清楚。我主人的行事你又不是没有听说过,他不点破,谁也猜不透。”柯镇邪接着说道。老赌才道:“这老儿神神秘秘的,叫我去赢钱,却不告诉原因,简直是把我当猴耍。”柯镇邪道:“上官老兄,我主人可不是把你当猴耍。须知论起赌术来,谁比得上你?”老赌才苦笑道:“你哪里知道,天下豪赌坊的坊主便是我的师侄,我第一次见他,就赢了他大把钱,总有些过意不去。”柯镇邪道:“天下豪赌坊又不是你师侄开的,你老兄心疼什么?”刚说到这,面色陡然一沉,起身道:“你老兄真会找事,把这些毛贼都引来了。”老赌才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可真一点不假。”
柯镇邪出了堂屋后,便听一个汉子的声音道:“奶奶个熊,快把银票和宝石拿出来,爷爷……”话还没说完,便转为一声痛叫,随后,便是十多个人的惨叫,噼噼啪啪落了一地。看情形,每人都挨了柯镇邪的烟锅一记。“滚!”柯镇邪冷声道。转眼之间,屋外恢复了宁静,但很快便听有人笑道:“柯老弟啊柯老弟,你跟随万兄多年,脾气还是这般大。这修心养性恐怕是难啦。”柯镇邪道:“换在以前,他们少不了要缺胳膊断腿,我今晚请他们吃烟锅,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说得好,说得妙,有进步,有进步。”随着话声,老赌才从屋中走了出来。见了一个白胡子老者,叫道:“万老儿,你交待的事,我已办完了。现在你该告诉我原因了吧。”
那白胡子老者笑道:“上官兄是聪明人,怎么突然糊涂起来了,去年黄河发大水,沿岸百姓多受其害,朝廷虽有赈灾,但大多被各级官员所贪,再不救济,民怨很大啊。”老赌才道:“天灾不可怕,但人祸就了不得啦。糊涂小皇帝宠信王振,才弄得朝中上下贪婪,这是他朱家咎由自取,怨不得谁。”白胡子老者道:“上官兄的话不无道理,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百姓饿死吧?”老赌才道:“唉,早知道如此,我就多赢一些。”白胡子老者笑道:“这件大善事,上官兄当论头功。”老赌才道:“管他头不头功,只要银子落到实处,老赌才再去赢他千万两也不在话下,哈哈。”白胡子老者道:“这事交给这位小友处理,保证万无一失。”只见他名叫沈周的白衣少年上前一步,道:“晚辈沈周,见过上官前辈。”老赌才看了看他,诧道:“你不会武功?”最后一位,也就是如云神龙方白羽笑道:“上官兄,你可不要小瞧沈小友。别看他是个读书人,但他藐视权贵,一直未应科举,一手丹青,鲜少有人能敌。他笑傲山林,喜欢结交朋友,朝野内外,都有交情,由他出面,当真适合不过。”
沈周道:“这等大事,几辈子也未必能遇上,晚辈定当竭尽所能,不负众望。”老赌才笑道:“果然是个气魄男儿。难怪他们会这般赏识你,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这话果真让他说对了。沈周后来一直未应科举,专心作画,成了明中叶的四大画家之首,为吴门画派的开创者。
忽听驴蹄声传来,众人均是一愣。不久,便见一只瘦毛驴驮着两大袋东西跑了上来,老赌才笑道:“咦,这是谁家的驴子?难道知道老赌才饿了?”白胡子老者见毛驴背上还放了一封信,随手取了下来,打开一看,却见是一张清单,并未具名。柯镇邪打开一个袋子一瞅,怪叫道:“我的天,这么多珠宝。”那毛驴十分神通,袋子被取下后,它打了一声驴鸣,小跑着走了。
老赌才好不稀奇,刚要去追,却被白胡子老者拦住了,道:“上官兄,别追。”老赌才道:“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这头毛驴的主人究竟是谁?送来这么多的珠宝,身家当在千万了。”白胡子老者看了他一眼,笑道:“此老四十年来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