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黑急忙叫道:“真的有机会?”看相的叹了一口气,道:“机会是有,不过这机会不是应在你的身上,而是应在旁人身上。你听清了,你家虽然最后可免覆灭之危,但你的长辈,和你最亲密的人只怕难逃此劫。”纪小黑听了,心头大急。到了此刻,他对这看相的话深信不疑,几乎是在哀求地道:“先生,难道她老人家真的逃不过此劫么?我家的危机该怎么解除?望先生打发慈悲,为晚辈指点迷津!”看相的摇了摇头,道:“此乃天命也,命穷之际,凡人又怎能逆天行?我帮不了你的忙,但是我可以赠你四句话,你要好好揣摩。”
纪小黑道:“请先生明示。”看相的想了一想,念道:“福祸本相依,难窥此中机,有心图立志,不得不外寻。”纪小黑听了,暗自捉摸他的话。清成一时兴起,笑道:“听先生所言,似乎看得很准,小僧也想请先生看他一看。”看相的瞟了他一眼,笑道:“你就不用看了,你一脸福气,一看就知道是‘师以徒荣,长命百岁’的命,就算来日有什么大劫难,总能化险为夷。”谁都爱听好话,清成喜得一脸欢笑,心中暗自称奇,这家伙怎么知道自己与方剑明是师徒关系?他正要掏钱,看相的笑道:“大师不用破费,在下为出家人看相,从来不收钱。”扭头看了方剑明一眼,道:“小兄弟,我本想与你在此长谈,但因我有俗事缠身,不可久留,你们也要赶赴大会,我们暂时就告辞了。”说完,将手中的幡子一晃,铃儿一响,只听他大声念道:“不占龙头选,不入名贤传。时时酒圣,处处诗禅。烟霞状元,江湖醉仙,笑谈便是编修院。留连,批风抹月四十年。算命呐,看相呐!”飘然他去。
方剑明见纪小黑还在沉思,推了推他,道:“纪小弟,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心中担忧,但事在人为,只要你努力去解救,我想许多事都能解决。”纪小黑抬起头来,眼中含泪,道:“公子,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方剑明道:“我不知道什么?你放心,只要有我,那毒老怪便不会伤害你,你家的事,若有需要我之处,我一定帮忙。”纪小黑叹了一口气,道:“公子,谢谢你。我们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进校场去吧。”
到了校场外,从北门而入。大方等人因为受到朝廷的邀请,早他们一刻到校场落座,也不知道朝廷此举用意何在。此时,校场内到处是人,吵成一片。三人先到少林寺的草棚中坐了一会。比武即将开始时,这才赶到三号擂台下。台下的人见方剑明来到,都给他让路,甚至有人还同清成打招呼。罗振声见时辰已到,走到台中,道:“我想大家都知道了消息,七星堂的毛堂主因为身体有恙,放弃了这场比武,实在令人惋惜。所以,三号台的比武到了激动人心的时刻,有请段公子与方少侠上台。”
方剑明和段彦宗跃身上台,罗振声退了下去。由于毛成坤取消了比武,致使方剑明与段彦宗提前相斗,所以三号台成了最先热点,罗振声的话刚说完,台下立时站满了人。其他九座擂台,自然没有这座擂台热闹。段彦宗看了方剑明一眼,道:“方少侠,我说过我一定要在擂台大会上与你一决高下,现在终于轮到我们了。”方剑明见他气色甚佳,心中纳罕,笑道:“段兄,午间所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真是大出我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不知段兄似乎需要多做休息?”段彦宗“哈哈”一笑,道:“方少侠,你这是小看段某了,区区一个毛成坤,焉能对我造成伤害?不知你我的赌约还算不算数?”
方剑明笑道:“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岂能说话不算数?”段彦宗沉声道:“那就好,我对那东西是志在必得,也是非取不可,恕段某无礼了。”说完,心神一沉,内家真力暗运,双掌一拍,一股劲风卷出。方剑明亦是心神一沉,双掌隔空闪电一劈,一道劲风推出。两道劲风一接,“蓬”的一声,二人脚下均是退了六步。段彦宗心中吃了一惊,暗道:“他的内力怎么这般深厚?叔叔说我的内功在年轻一辈中,鲜有敌手,没想到他竟能接下我这一掌。”方剑明心中也是暗暗吃惊,他自认功力深厚,没想到段彦宗的内功之深,居然与他不相伯仲。
两人试出功力相当,便没再出手,站在原处,望着对方,以求找出对方身上的破绽,再加以攻击。时光从指尖悄然滑过,一盏茶功夫过去了,又是一盏茶功夫过去了……
台下人耐着性子呆望了大半个时辰,见两人宛如木头一般不动,有人心中烦躁起来,埋怨了几句,不愉快的跑到别的台看去了。阵阵喝彩声从其他擂台处传来,唯有三号台上下一片安静。阳光斜照在二人身上,影子落在台上,随着时间的流失,影子一寸寸的移动,两人依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