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此人解救。那一年,反贼突破淮河,取扬州、高邮,准备强渡长江。朝中人人自危,于翼大将军临危受命,过江议和,反贼不纳,他想以死来换取议和的成功,可恨反贼旨取天下,不肯议和。这等舍生取义的人,当世又有几个?”法惠禅师听得热泪盈眶,忽地双膝跪倒,磕头道:“罪臣于翼拜见故主之后!”那青年叹了一声,道:“祖父常常念及你,我出来的时候,他老人家要我不可为难于你。你若自杀,叫我有何面目去见祖父?”
法惠禅师道:“少主人待我恩重如山,我却误了他的功业,实是罪该万死。”那青年道:“祖父不让你死,你不可死。”法惠禅师颤声道:“是。”这时,那三个蒙面和尚脚下移动,将方剑明和武狂围住,那青年道:“三位老师,这是干什么?”一蒙面和尚道:“这两个人形迹可疑,不能放过他们。”那青年哈哈一笑,道:“这位便是名动武林的方剑明方少侠,他为人正气,我信得过他。”转过头去,对法惠禅师道:“你佛法精深,希望你在有生之年,多度化几个世人。”仰天一笑,大步而去。归远帆、欧阳绝以及三个蒙面和尚也都跟了上去。待他们走后,法惠禅师才从地上爬起来。
武狂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以前有什么过节,但听得出来,错不在你,你何必如此?”法惠禅师道:“两位是?”武狂道:“我叫武狂,他是我的主人。”法惠禅师道:“武施主,你主人对你如何?”武狂道:“这还用说?好得很。”法惠禅师道:“你对你主人呢?”武狂道:“谁敢对我主人不敬,我第一个要他的命。”法惠禅师合十道:“阿弥陀佛,假设武施主做了一件对不起你主人的事,当面对主人时,又当怎样?”武狂张口就道:“那我就捆绑双手,甘受责罚。”忽然想到这岂不是法惠禅师一个样,不由急了,道:“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主人的事,不会,绝不可能。”法惠禅师道:“有时世间事半点不由人,人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方剑明笑道:“我第一次见到大师时,发觉大师眉宇之间,似笼罩一件心事,现在心事解开,可喜可贺。打扰多时,不敢再相扰,我等告辞。”法惠禅师道:“小施主慧根甚深,贫僧还是第一次见到。两位初临敝寺,怎不多玩玩?”方剑明笑道:“要事在身,不敢久留,他日路过,定当前来拜访。”法惠禅师挽留不住,只得道声“好走”。
两人往回走,这才发现寺中僧人都被点了穴道,难怪没人过来。出得寺门,才走了一会,天边飘来一团乌云,武狂抬头望望天,道:“要下雨了,主人,咱们找个地方躲躲。”方剑明“嗯”了一声。走了数十步,便有雨滴飘落。两人四处张望,忽见一座亭子。赶到近前,亭中却已有人,正是归远帆等人。那青年和三个蒙面和尚坐在亭内,归远帆和欧阳绝站于两旁。之外,四个劲装汉子立在亭边,眼见两人来到,警惕眼神注视着他们,一副不准入内的样儿。
方剑明抬头一看,心下不由一喜,原来这座亭子却是素有天下第一亭之称的“醉翁亭”。武狂赶上一步,欲进亭内避雨,一个劲装汉子伸手一拦,道:“干什么?”武狂瞪眼道:“干什么?没看见下雨了吗?我们进去躲躲。”那劲装汉子道:“我家公子在此,你们到别处去躲。”武狂怒道:“放屁,这亭子又不是他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进去?快闪开。”四个劲装汉子见他要动粗,手不约而同的摸向了剑柄,先前那个劲装汉子冷笑道:“这亭子虽不是我家公子的,但总有个先来后到的道理,再不识相的话,莫怪……”那青年鼻中哼了一声,道:“让他们进来。”四个劲装汉子立刻转变态度,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倒好像这“醉翁亭”就是他家公子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