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迅速?哈哈,想不到我黄山派,竟然会有这样的臭规矩。”
熊白祥正色道:“倘若让你用一派掌门之位来换取一门武功,你可以做得到吗?”
任佟呆了一呆,脸色一黯,淡淡的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本来不应该将这件事告诉我的。”
熊白祥道:“不错,我这么做,违背了师父的遗训。依照师父的遗言,这件事只有继承这门武功的人和做掌门的人才能知道。”
任佟心头没来由的一跳,道:“那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熊白祥突然笑了起来,比哭还难听,道:“因为掌门师兄被暗害之后,我就把你视作本派的掌门人,没想到……”喉头梗住,怎么也说不出去。
这一刻,任佟被蒙蔽的良心终于被唤发,只见他全身颤抖,满脸痛苦,道:“没想到杀人凶手就是我,连我也无法相信我会向师父下手!你不要再说了,你越说我就会越感到对不起师父。我一直以为自己这么做,做得很对,事到如今方知我所走的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是一条不归路!”
突然抬起头来,目射火光,瞪着熊白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什么不上来杀了我?”
熊白祥看着他发狂的样子,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但他极力忍住,道:“我六岁那年,在山中修炼轻功,一不小心摔伤了左腿,一直哭个不停,是你找遍了黄山,最后才找到了治伤的草药,治好我的腿伤……”
任佟呆了一呆,喃喃的道:“那不过是师父吩咐我这么做的,你不必记在心上。”
熊白祥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自顾自的说下去:“……我记得你在跟我敷药的时候,说过一些话,至今记忆忧新。你说男子汉大丈夫留血不流泪,决不能像个娘儿们哭哭啼啼,你还说人可能事事顺风,在那里颠倒就要在那里爬起来。我这一辈永远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教诲。”
这些话把任佟听得彻底的呆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一件小事,会被熊白祥如此的记挂在心上。
他喃喃的道:“但是我这次颠得很深,再也无法爬起来,也无从爬起,只有死才能弥补我的罪过,就算是死,我也不能弥补杀师的罪孽。”
熊白祥还想说什么,任佟已经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来,平静的道:“帮我拿一些纸张和笔墨来。”
熊白祥当然知道他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看了看他,转身走出了大门。
过了一会,熊白祥将纸笔拿来,任佟当即写了三封信,递给熊白祥,道:“我自知罪孽深重,事到如今也只能做这些事来弥补。一封你看了就会知道我这些年来……的痛苦,一封是交给几位长老,一封是这十年来,我暗中在本门中为血手门培植的弟子名单,该怎么做,就由你和几位长老处理。”
他说完这些话以后,面色略显轻松,好像年轻了几岁,头上却多了十数根白发,非常奇怪。
熊白祥将三封信放进怀里,刚想开口说什么,任佟道:“此事关系本派的名声,我希望……”
熊白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任佟道:“这就好。”
熊白祥道:“刚才那人是谁?此人在血手门中,是何身份?”
任佟苦笑道:“这些年来,他总在深夜里,以这种方式和我见面,我除了知道他是血手门的人外,其他一无所知。”
抬起头来,道:“关于这些事,在我给你的信中,都有记载。我们到外面去吧。”
熊白祥心中一跳,他最怕的就是听到最后这句话,道:“我们当真无法避免一战?”
任佟道:“换成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说完,大步出了屋子。
两人来到院中,先前假扮重阳老人的西门先生与大方禅师早已经把四周布置好了,两人就算动手,也不会有人前来打扰。
这些事本来就在江湖百晓生的意料之中,也是他这么安排的。任佟杀师一事,若被更多的人知道,黄山派的名声可以说要完了,就算被任佟的几个师弟知道,那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事。
任佟转过身来,道:“我虽然以剑成名,但自知在剑法上,难以胜你,所以就修炼了赤赤煞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打败你。”
熊白祥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任佟道:“今晚,我希望你能用本派的最高武学,一掌将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打死,也算是清理门户。”
话声一落,大喝一声,双掌一搓,掌风呼呼,向熊白祥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