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记忆的感觉,就仿佛是做了一场奇怪的梦。
在前一晚睡下的时候,还是十七岁的自己,睡在岑岩在宴闲谷的静室里。
他在梦里梦见了一个容貌清丽的孩子,那孩子对他说,“对不起,我拿走了你的记忆……但是我不会逃走,我会在淬铁城等着你,我也很想把记忆还给你……”
当岑岩再度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竟然已经二十岁了,睡在淬铁城东边的一家酒肆的后巷里,就像一个因为没钱付账,而被扔在这里烂酒鬼一样……
失去记忆的第一天,岑岩在淬铁城内痛苦地徘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这座城市对于他来说是完全陌生的,这里也和他去过的任何一座城市完全不同。
巨大的蒸汽火车轰鸣着从他头上轰鸣驶过的时候,他甚至以为是怪物来了,看着路人气定神闲、习以为常的样子,他才渐渐明白,那东西叫火车,就像驴车、马车一样,驴车用驴拉,马车用马拉,火车则是燃烧煤矿驱动的……
这里是一个动力至上的城市,一切都是火与水与石矿的不同比例的组合,这种比例的原理被视为这个城市的至上法则……而打破了自然原理的仙能,在淬铁城这座城市,自然而然地非常不受欢迎。
所以,岑岩在使用仙能的时候便格外地小心。
岑岩的仙能基本有两个用途,变大了之后占地方,变小了之后方便勘察。
在岑岩的记忆里有这样的故事,当然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
当时他还是个黄毛小子,而银翘则是个在待人接物方面不太擅长,嘴巴笨得要死,索性把嘴巴闭紧,大部分时候都在练功房里练习体术,原理集体生活的冷酷少女。
这位冷酷少女唯一的朋友就是岑岩。
因为岑岩有个爱好,就是蹴鞠,而银翘刚好也非常喜欢蹴鞠。两个人一拍即合,组成了最佳搭档,可惜这对最佳拍档苦练了一整年,不知道哪根弦打错了,就是死活不进球。
在晏闲谷的组织得大大小小的蹴鞠比赛中,他俩便只有冷板凳可坐,到了后来,他们俩连冷板凳都没了,直接被开除了蹴鞠队。不过岑岩生性乐观,不能在蹴鞠队踢蹴鞠,可以看啊。
于是这两个人就成了晏闲谷中的职业球迷,每次有蹴鞠比赛的时候,都会抢占实现最好的位子。
而这个占座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在了岑岩身上,岑岩每次都把自己变成两倍大,不仅能帮银翘占座,还可以挡住后面的人的视线,让其他人远离他俩,看比赛的时候获得如同包厢般无人打扰的自如感受。
三年前,岑岩通过了晏闲谷的仙术师考试,从仙术师学徒的身份,成为了一名正式的仙术师。
他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是离开晏闲谷,在目前五个国家战乱不断的局势下,选择一个国家依靠,为这个国家工作,而是留在不参与五国纷争的晏闲谷中做事。
当时银翘年纪尚幼,还没有进行仙术师考试的资格,岑岩觉得若是自己走了,这个小丫头可能会更加沉默寡言。而且万一以后银翘离开晏闲谷,投靠了和自己对立的国家,战场上兵戎相见未免有些太残忍。
于是岑岩决定先替晏闲谷办事,等到银翘通过了仙术师的考试,两个人再一同组队,虽然他们蹴鞠踢得差,但不代表他们未来也是一片漆黑,岑岩还是相信他们作为朋友的默契的。
就这样,岑岩接受了晏闲谷委任给他这位新人仙术师的第一个任务——去淬铁城调查一宗无头尸案。
可惜,调查的内容岑岩已经全部都忘记了,岑岩觉得这可能是有人故意清除了他的记忆。
在晏闲谷等待着他的银翘吃得苦头也不少,银翘只知道岑岩是去淬铁城查案,其余的事情医改不知。
而岑岩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年杳无音讯。
关于他的失踪,晏闲谷里各种各样的谣言飞上了天,非官方的说法大致有三种:
第一种——他变得太大失忆了,被某个街头杂耍班子抓去,当成怪人骗钱去了;
第二种——他变得太小得了过度抑郁,不知跌到谁家的夜壶里淹死了;
第三种——他不大不小,就是单纯地因为调查不出来个什么结果,怕被交代给他这件事的师父责罚,找了个深山老林躲起来了。
从表面上来看,他的能力和银翘的十分相似,向他们两个这样的,能够对有形物之物进行操纵、毁灭或生成的能力,被称作自然异能。
就像银翘的能力仿佛是最高效的健胃消食药一般,每次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