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冷漠,他们望着这辆驶过的马车,随后又将头转过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马车在那栋檐牙高啄的庞大建筑的正门前停下了,守门人与驾车的刀客耳语了几句,又差遣旁边的人进去传话。
半晌,庞大宫殿最外侧的大门轰隆隆地打开了。门内走出了一群刀客,将马车团团围住。这一群人中领头的人便是——刀昼暝。
刀昼暝和王诺第一局记忆中的没什么两样,依然风流潇洒,气宇轩昂。他此前的那种凛冽的杀意此时此刻在他脸上荡然无存,就算见到众刀客将他要杀的人银翘,从车上押下来,也未在他那张面容姣好的脸上泛起一丝的波澜。
赤老九吩咐弟弟,“留在这里等我。”随后,便下车去,向刀昼暝作揖。
王诺趁着这时从马车的另一边越下,穿过车底——她看着赤老九和刀昼暝犹豫了一下,决定这次爬到刀昼暝的身上。
“少主。”赤老九这般向刀昼暝打招呼。
关于这个称呼,王诺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他是老帮主的儿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叫法,而且不止一个人这样称呼他。
“九哥。”刀昼暝回礼,可以说是十分恭敬谦卑了。
“是新盟主让你来接我的?”赤老九见到刀昼暝这样的笑容,反而警惕了起来。
刀昼暝摇了摇头,“是我自己要来迎接九哥的。”
“这个猎物是我的,乾易盟的规矩,猎物落入谁手,赏金归谁,不得内讧,少主这样挡住了我的去路,不太好吧……还望少主能够避嫌,给个方便。”
刀昼暝轻蔑地一笑,“九哥,我几时抢过别人的猎物,我只是想让九哥你把这个猎物卖给我。”
“卖?”赤老九皱起了眉头。
“我想见新盟主呐。”刀昼暝忽然笑得很是单纯。
“你一个堂堂少主,竟然也没有见过新盟主。”
“没有。”刀昼暝摇了摇头,贴近了赤老九的耳朵。
王诺拼了老命往上爬,才听见两个人耳语的内容。
“九哥可知这个妖女有何妖法?”
“冶炼?”
“九哥要知道,此时关乎乾易盟的存亡……”
“……”赤老九忽然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起面前的男子,“如果我把她交给你,怕是没法跟手下的兄弟们交代啊。”
刀昼暝微微一笑,一挥手,有刀客递上了一个沉甸甸的布袋。
刀昼暝将布袋递给赤老九,赤老九接过袋子,颠了颠,嘴角扬起,摇了摇头。
“这是一万金。”刀昼暝说,“我先垫付给您的赏金。”
“我掂得出。”赤老九说,“但我也想会会新盟主。”
说着,刀昼暝又一摆手,另一位刀客再次递上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
赤老九犹豫了一下,接过袋子,打开看了看,明晃晃的金币在里面发着光。
“两万金,比悬赏高出一倍,买您手上的猎物,九哥,您看这买卖,小弟我诚意够不够?”
赤老九露出了笑容,“少主,您是明白人,而我老九是个糊涂人……乾易盟的事,就托付给您了。”
赤老九说着,将钱币扔进马车,驾着车一路离开了。
刀昼暝冷冷地看着银翘,一把摘掉了她头上蒙着的布。
银翘抬起头,不卑不亢地望着此前险些杀了她的刀昼暝。
随后,便被刀客们押着,一路押进了刀昼暝的住所。
刀昼暝是乾易盟的二把手,他住处有一个偏殿,偏殿的地下室,是一间可以关押十人的小型监狱。
银翘被特殊照顾,关进了一间由砖块及石料搭建成的小屋子里。
刀昼暝挥手遣走了刀客,牢房里只剩下了刀昼暝和被五花大绑在木头架子上的银翘两个人。
刀昼暝坐在了银翘面前的一把椅子上,抬眉望着她。
“这么气定神闲?”他笑着说,“看来之前救过你的那个人,这次也跟在你身边嘛。”
可惜,刀昼暝猜错了。
自银翘落入刀昼暝之手,王诺便料定事情已经偏离了他们计划的方向。
于是,她拉着通过银翘的仙能,不断如丝剥茧般从岑岩斜挂在肩上的一枚铜螺母上一点点融化出的一条细到几乎看不见的金属丝线,一路往殿外奔去。
以岑岩的体术,必不是刀昼暝的对手,上一次是他出其不意,才扛得住刀昼暝一招,一个回合都没打完,岑岩便逃跑了才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