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雷羿对奶奶的印象十分的模糊,大概是因为他在三岁的时候就离开了羽国,而等他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夏羿已经是一位耄耋老人,她满头银发拄着一根鎏金凤头拐杖,总是一个人在小佛堂里诵经,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她也从来不接见任何人,即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是夏羿对雷羿却很好,她总是在半夜的时候偷偷来看望雷羿,为他指点迷津,她来的时候只身一人,连随从都没有带,而且她总是能准确的知道雷羿所在的位置,书房,寝宫,还是花园的假山旁,都逃不过夏羿的眼睛。
正是在夏羿的指点下,雷羿才绘成了那副详实的官员关系图,也更加深刻的了解了自己所诞生的这个羽国的方方面面。
“孙儿,你知道吗,我们的敌人并不是宫国……”
“我知道,是咱们自己。”
在某一个深夜,雷羿在桂花树下看奏报的时候,夏羿的凤头拐杖又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你错了,孙儿你要记住,永远不要把刀口对准自己的同胞。”
夏羿这样说着,然后提起毛笔在雷羿的日志上画了一个圈。
乾易盟。
“孙儿,你的敌人在这里。”
“乾易盟,他们不是一个中立的组织吗?里面尽是些流民妇孺……”
“你何不亲自去看看呢?”
这是夏羿留给雷羿最后的一句话。
你何不亲自去看看呢?
于是雷羿才到了这里,从羽国的王子变成了一个普通人,来亲眼看看关于乾易盟的一切。
王诺将日志合上,她在这间书房已经呆了整整一个上午,面前那封尚未寄出的信件还在桌上摆着,王诺决定还是遵循雷羿的意思,将这封信寄出。
她走出门,一只灰色的信鸽早就站在门口,冲着她“咕咕咕”的叫着。
看来雷羿是用飞鸽进行联络的,王诺弯下腰将信折成筒状,小心地塞进信鸽脚上的信筒中,鸽子扇扇翅膀飞走了。
接下来自己该干什么呢?王诺挠了挠头,这一局并没有给她明确的提示,屋中还有一半的日志和信件没有看完,还不知道卢鸣乐和周箜现在在哪里。王诺决定出去走走,既然知道了雷羿想要成为乾易盟的新盟主,自己至少要去推动这件事的进行。
“喂,你那时候在哪里啊?”王诺吸着橙汁,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周箜的球鞋。
“啊?你是说一开局吗?我被刀昼暝抓了啊……”
“诶?那个人质就是你吗?”卢鸣乐也惊讶了一下。
“嗯,没错,我被刀昼暝抓到之后,用黑布套头,不知被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周箜有些无奈,在他进入游戏的一刹那,一块黑布就将他的头罩了个严严实实,耳边传来的是刀昼暝的声音。
“银翘小姐,很厉害嘛,你叫我们好找。”
刀昼暝为什么要抓自己,周箜想不明白,但是手脚都被捆着,眼睛也看不见,一时找不到什么解脱的法子,只能暂时静观其变。
刀昼暝将银翘带到了一个房间里,环境还不错,有柔软的垫子和好闻的熏香。
“银翘小姐,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呢?”
刀昼暝一把摘下银翘头上的黑布,周箜这才有时间观察这个房间,有些眼熟,摆设布置像是女孩子住的。
“我这种小角色不劳您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动手吧……”银翘苦笑的说着,她还真是命运多舛呢,“你……不仅仅……是为了悬赏金吧?”
“嗯?还没有想明白吗?”刀昼暝听了这话,轻蔑的一笑,并不回答。
银翘这个角色之所以一直被各路人马追杀,其实就是因为有人在乾易盟公开的发布了悬赏令,花重金悬赏一个酒馆的小杂役,而且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这让无数猎人认为自己捡到了宝,纷纷出动。
但是悬赏公告上也说的明白,只要活的,不要死的,这也是银翘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
周箜听了这话,终于明白了之前王诺抽到银翘的时候种种奇怪的遭遇,也解释通了为什么每次遇险对手总是能够手下留情,这个信息很重要,周箜暗暗记在心里。“为什么要出钱从赤老九那里换我呢?”
“那就不是你这个小毛丫头需要知道的事情了,你就乖乖在这里坐着就好,别乱跑也别动什么歪心思。”
刀昼暝说完就出门去了,银翘左右看了一下,这家伙居然把整间屋子中的铁器全都收起来了,自己的仙能全然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