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修远也想过上报天听，告麟王和裴衍贩卖私盐。
但经过调查后才发现，人家卖的氯化钠和盐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就算上头真的派人来调查。
那也得是猴年马月，到时候青州盐司的财报不合格。
他还是要下台。
不如示弱，求裴衍给条生路。
“罢了。”
裴衍摆了摆手，语气中依旧带着几分冷淡，“我今日来翰林司，是为了学术而来，不想与人争执。”
“对对对，裴郡马说的是。”
许修远连忙点头哈腰地附和着，“翰林司乃是清净之地，岂容宵小之辈撒野。裴郡马放心，我定会好好管教犬子，绝不会让他再犯！”
“哼！”
许茂虽然被父亲训斥了一顿，但心中还是不服气。
他梗着脖子，斜眼看着裴衍，阴阳怪气地说道，“裴郡马既然是为学术而来，那不如就加入翰林司，与我切磋一番，如何？”
裴衍眉头微蹙。
他本来就不想在翰林司浪费时间，这小子还上赶着找虐，真是不知死活。
正当他准备开口拒绝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穿绯袍，头戴玉冠的老者，在一众官员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进来。
“是翰林司大祭酒，白大人！”
“白大人怎么来了？”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白弘博，乃是当朝文坛泰斗，官拜翰林司大祭酒，地位尊崇无比。
他平日里深居简出，很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今日怎么会突然驾临翰林司？
白弘博走到近前，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裴衍身上。
他捋着胡须，眼中带着几分赞赏之色：“你便是乾元山雅集的新科魁首，裴衍，裴郡马吧？”
“正是在下。”
裴衍微微拱手，对这位泰山老者，他还是颇为尊敬的。
听说赵夫子还是他的学生。
若是真算起来，他还得叫人家一声师爷呢。
“老夫久仰郡马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度不凡，才华横溢啊！”
白弘博笑着点了点头，“老夫听闻郡马今日要来翰林司报到，特意前来迎接，不知郡马可愿意加入我翰林司，为我大夏培养更多栋梁之才啊？”
裴衍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许茂就忍不住跳了出来，指着裴衍的鼻子说道：“白大人，这小子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
“住口！”
白弘博脸色一沉，厉声喝止了许茂的话头。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裴衍，问道，“老夫听闻，郡马在乾元山雅集上，以一幅千古绝对力压群雄，夺得魁首之位。不知这传言，可是真的？”
“确有此事。”裴衍点了点头，心中隐隐猜到了白弘博的用意。
“好！”白弘博抚掌大笑，“既然如此，老夫倒想领教一下郡马的才学！”
他目光一转，看向了身旁几位唯唯诺诺的年轻官员，问道：“你们几个，都是新进翰林司的庶吉士吧？”
“是，是。”那几位官员连忙点头哈腰地应道。
“老夫今日就出一道题，考考你们的学问。”
白弘博指着其中一位面容枯槁，神情呆滞的官员，问道，“你来说说，这‘大学’之道，在于什么？”
那官员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白弘博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郡马，你来说说，这‘大学’之道，究竟在于何处？”
裴衍倒是上过大学。
要不是刚得了文学圣典精通，他还真答不出。
但现在嘛……他微微一笑，正准备开口，却被一道刺耳的声音打断。
“我来答！”
许茂一脸傲然地站了出来，“这‘大学’之道，在于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他高声答道，仿佛胜券在握，还不忘挑衅地瞥了一眼裴衍。
白弘博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这答案虽然不能算错，但也只是流于表面。
他看向裴衍，希望他能给出更深刻的见解。
裴衍感受到白弘博的目光，心中了然，看来这老头是想考校自己了。
他淡淡拂袖，朗声道：“许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