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瑛见他并不听劝,无奈摇头跟上。
二人尘头土脸,进入城内,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徐慎之,整个胸膛都被鲜血染红了。
那些人对二人指指点点,却并未感觉害怕,这年头朝纲混乱,律法松懈,江湖人士互相残杀的事并不少见。
二人一路走去,直至一家医馆,走了进去。
医馆有一老郎中,见二人这狼狈扮相,又浑身带血,连忙请他们坐下。
老郎中问清楚了二人的情况,惊叹徐慎之胸膛被刺穿还能继续行走的同时,给二人开了些金疮药,另外还有一些内服的药材。
医馆药材不全,缺乏几味药草,二人便拿着方子去别的药铺抓药,随后找一家客栈住下,吩咐店小二去煎药。
上楼之前,徐慎之问掌柜的又要了文房四宝,一并带上楼。
楼上的两间房,环境都很不错,徐慎之没少给那掌柜的银子。
徐慎之住左边那间,陆瑛住右边那间。
上楼之后,徐慎之端着文房四宝进了陆瑛的房间。
“你干什么?”陆瑛见他不回房,反而到她房间来,心中不免有些奇怪。
徐慎之嬉皮笑脸地道:“拉近感情。”
陆瑛额头掉下三根黑线,道:“莫云星是你结拜大哥,我可是你大嫂,有你这么跟大嫂说话的?”
徐慎之撇嘴不言,坐到桌前将文房四宝摆好,研墨之后,铺开净白的宣纸,压好了镇尺,提笔吸足了墨汁,在宣纸上开始写字。
“你瞎写什么呢?”陆瑛问道。
“你跑的太慢了,”徐慎之扭了一下头,“我不想自己身边跟着你这个拖油瓶。”
“你!”陆瑛陡然变了脸色。
没人喜欢当累赘,也没有人喜欢被人说成累赘,徐慎之这句话惹恼了她。
徐慎之并未理他,闷头继续在宣纸上写字,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写完了,将毛笔放回笔架,拿起宣纸递到陆瑛跟前,道:“这是踏雪无痕的功法,自己练去,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问我。不过不能告诉别人。”
陆瑛面带吃惊:“这是……给我的?”
“你不要?”徐慎之反问。
“要,要,要!”陆瑛喜不自胜,一把夺过宣纸,生怕徐慎之反悔。
她将宣纸抱在怀中,由于墨迹未干,将她的素白长裙染黑一片。
片刻后,她抬头问道:“这可是你们神行宗仅次于浮光掠影的轻功,只有你们神行宗的真传弟子才能学到,你怎么会轻易给我?”
踏雪无痕不是一般的轻功,好多人对此抱有觊觎之心,当初左千秋可是五把飞刀插进了徐慎之的胸膛,也没能逼他交出来。
“刚刚不是说了吗,你跑太慢了,我本来能从那房焦手下逃生的,若不是你,怎么会挨他一剑?”徐慎之挥挥手,转身给他自己倒了杯茶。
他说的没错,陆瑛的速度的确太慢,但他把踏雪无痕交给她,更多是因为陆瑛帮忙救过他。
“记在脑子里后,就把宣纸烧点,有不明白的地方随时问我。”徐慎之喝完一杯茶,转身出门,临出门之际又强调道:“记住,不要告诉别人。”
吃过了午饭,徐慎之敷上金疮药,又喝了内服的药,将自己身上这身破衣服扔掉,从包袱里取出一套新衣换上。
陆瑛得了踏雪无痕,正在兴头上,不停地在她的房间里练习,徐慎之捂着耳朵都能听到。
没过多久,陆瑛不耻下问来了。
“哎哎哎,不对啊,你给我的这个踏雪无痕是不是假的,怎么没有只有身法,却没有发劲方法呢?”陆瑛问道。
徐慎之惊叹她观察力超强,他在神行宗待了十一年,若不是王思甫把浮光掠影的心法交给他,他都不知道踏雪无痕,就是缺少发劲方法的浮光掠影。
不过,他当然不能告诉陆瑛真相,便摇头道:“这是真的,我也没有发劲方法,只有浮光掠影才有发劲方法。”
“哦哦。”陆瑛拿着宣纸又出去了。
陆瑛折腾了一整天,到晚上还不停,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敲开徐慎之,进来问东问西,搞得徐慎之心烦不已。
“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徐慎之正在打坐练气,听得这阵敲门声,睁开眼睛,拉着脸道:“妈的,又来了。”
他拉着脸,下地去开门,这事儿也怪他,自个儿嘴贱,给陆瑛说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找他,怨得了谁?
徐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