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手碰到了一团绵软之物上。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凝固,二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徐慎之!”片刻之后,陆瑛面皮胀红,右拳如离弦之箭般自腰间崩出,她脚步前踏,贴地而行,似白蛇扑草,铁犁耕地,拳势汹涌。
这疯婆子发火了!
徐慎之不敢怠慢,连忙腰身一挺,脊柱伸直,把手一架,引偏了陆瑛来拳,同时他感觉到陆瑛拳上的力道,在那一瞬间小了不少。
他的心头升起了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怪异感觉,自言自语道:“暗劲。”
这种感觉很是微妙,但徐慎之隐隐觉得,他刚刚确实是发出暗劲了,现在还能感觉到心脏加速跳动。
施展暗劲会对心脏加大负荷,因此这是判断是否发出暗劲的基本标准之一。
引偏了陆瑛的拳头,徐慎之另一只手如清风吹过,拍在陆瑛肩膀上,这一掌徐慎之感觉到没用多大的力量,但到了陆瑛肩膀上,她却是面露痛苦之色。
徐慎之跳开身子,正色道:“你怎么了?”
“脱臼了。”陆瑛咬牙说道。
“不会吧?我都没怎么用劲。”徐慎之心中疑惑,但陆瑛面上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走,去找老郎中。”徐慎之带着陆瑛去前院,老郎中每天早晨也起来活动身子骨,不过自从他俩来了之后,他就把后院让了出去。
“宋老,早。”徐慎之冲老郎中打了个招呼,在他家一个多月了,他姓什么徐慎之还是知道的。
“早,”老郎中回应了他一句,见陆瑛面带痛色,左臂又耷拉着,便问道:“脱臼了?”
“嗯。”陆瑛咬牙点头。
“我看看。”老郎中一手抓住陆瑛手臂,一手按住她的肩膀,膀子上用力,“咔嚓”一声,陆瑛哀嚎一声,又重新接了上去。
“有劳您老了。”徐慎之拱手道谢。
“客气了,客气了。”相处了一个多月,老郎中发现徐慎之没有一般江湖武人身上的粗莽之气,很好说话,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徐慎之那天晚上浑身是血,踹开了他医馆的大门。
老郎中又道:“虽然你们习武之人,但毕竟是夫妻,对练的时候没必要下这么重的手。”
徐慎之和陆瑛同时愕然,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但二人没有将真实身份透露给老郎中,因此被他误会成是夫妻。
老郎中以为二人有些尴尬,便笑着转身回房。
沉默良久,陆瑛拉着脸道:“老娘跟你才不是夫妻。”
徐慎之点头认同,“嗯,我今年十七,而你和莫大哥同龄,今年二十有二……”
“臭小子,你说谁老?”陆瑛顿时拉下了脸。
徐慎之闭嘴不言,看来无论是现代社会,还是宋朝,年龄都是女人的忌讳话题。
“咳咳。”徐慎之干咳两声,转移话题道:“你的踏雪无痕练的不错,精进很快,就是招式之间的衔接还不够,多多练习就好。”
说完,徐慎之赶紧一溜烟跑进了后院,确定陆瑛没有追来,他又继续站混元桩。
先前和陆瑛切磋之时,他确信自己是发出了暗劲,徐慎之仔细回想,终于有了一点眉头。
和陆瑛对战之前,他站了一会儿混元桩,脊柱根根相接,而在和陆瑛切磋时,他挡下陆瑛的攻击和自主反击的时候,都是下意识的,在一瞬间绷直了脊柱。
想通了这点,徐慎之又打了几十拳,每次出拳的时候都会绷直脊柱,但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脊柱必须要根根相接,不能出任何偏差,因此他几十拳出去只有其中八拳打出了暗劲。
虽然仅仅只有八拳打出了暗劲,但徐慎之却格外欣喜,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他不敢再练下去,这样训练暗劲对心脏负荷极大,没准儿他还没有完全掌握暗劲,就先心力交瘁而死了。
既然站混元桩能够调整脊柱,徐慎之也不浪费时间,站好桩姿,不停地调解着脊柱。
半个月后,徐慎之已经能够双手发暗劲,而在老郎中的供养下,他和陆瑛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七八分,准备离开此处,再次南下。
此时已是四月,二人在老郎中家待了近两个月,当二人去跟老郎中辞行道别的时候,老郎中说了一堆“江湖险恶”“万自珍重”之类的,没营养的废话,没有半点要挽留的意思。
叨扰了老郎中两个多月,徐慎之心中甚是过意不去,临行之际又留了一百两银子,老郎中推诿一番,也收下了。
徐慎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