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距今已有八年时间,可见林灵素颇通术数,清微子即便不如林灵素,但术数方面应该也不会太差。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清微子算出他的入道时间至少是在六个月后,不然的话他会用“半年之内”,而不是“一年之内”,而且他的入道时间可能将近一年,否则清微子不会说得这么笼统。
如此一来,徐慎之便很忧虑,才决定不去阁皂山了。他即便是去阁皂山,估计还是得白跑一趟。
离开茅山,二人又至句容县,至集市上买了两匹马,又买了马鞍鞭子等马具,骑马北上。
“这次还算你走些良心。”陆瑛可没忘了他们二人南下时同乘一骑。
“别废话了,我身上银两不多了,就剩二百多两了,”徐慎之撇嘴道:“你这太能吃了,路过扬州的时候,你回家去取些银两,不然不够使的。”
“银子这东西,本来就是用来花的,你积攒着又下不了崽儿。”陆瑛撇嘴道。
离开句容县,二人策马扬鞭,奋蹄北上。
骑马赶路要比步行快多了,当日他们自江都县至句容县用了近半个月时间,如今重新回返,只用了四天时间,便到了江都县。
江都县属扬州府管辖,而陆家府邸便在扬州府。
抵达江都县后,正是午时阳气最之时,太阳火辣,二人汗流浃背,人马劳累,决定在此稍作整顿,小歇片刻。
行至一家酒楼门外,二人下马,将马交于店小二牵去马厩喂养,二人进了酒楼,至二楼窗口坐下,要了些酒菜。
酒水很快就被端上来了,但饭菜却需要些时间,况且酒楼中人不少,要轮到他们还得很长一段时间。
徐慎之将巽剑放置桌边,倒了两杯酒水,与陆瑛一人一杯饮下。
四周的桌子上,都是三五成群的坐满了食客,一个个高谈阔论,有说江湖传闻的,也有谈论国家大事,当今时局的。
徐慎之无奈摇头,市井小民永远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耍嘴皮一流,吹牛没有下限。
徐慎之眼睛扫过酒楼,发现对面一桌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在三十岁左右,一个身穿黑袍,个矮微胖,面相憨厚老实,另一个身穿白袍,面须白净。
奇怪的是,这二人身带寒皮,眼神凛冽,似万年不化的冰山。
徐慎之的目光被那二人敏锐的察觉到,同时扭头看向了徐慎之,与他的目光相对。
直视他人,会引起别人的不满,容易拉仇恨,徐慎之正要回头,那黑袍男子却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虽然那黑袍男子没有发出丝毫声音,但徐慎之还是通过他的口型,判断出他说的是“是你”二字。
徐慎之心中起疑,他与这黑袍男子素未谋面,怎么对方好像认得他似的。
等了两个多刻钟,饭菜渐渐上桌,徐慎之往杯中倒满了酒,执箸夹菜,目光斜视,偷偷看那黑袍男子与白袍男子。
那二人桌上也摆了酒菜,但他们二人并未饮食,而是端坐在着一动不动,徐慎之虽然狐疑,但不敢多看,那二人很是敏感,注视太紧的话很可能会引起他们的反感。
陆瑛见徐慎之心不在焉的样子,道:“你不吃菜,想什么?”
徐慎之道:“反正三个我也吃不过你一个,让你先吃好了,大不了我一会儿再要。”桌上的六七个餐盘,已经空了一大半。
陆瑛擦了擦嘴,“这天气闷热,我吃饱了,不想吃了。”就要起身下楼。
“你去哪里?”徐慎之见她突然要走,忙开口问道。
陆瑛回头道:“我回趟州府,这酒楼对面就是一家客栈,你住那里等我几天,到时候我来找你。”
“路上小心。”徐慎之点点头。
“嗯。”陆瑛下楼,江都县属扬州管辖,但扬州州府不在此处,陆瑛去扬州是回家探望。
扬州离江都县不远,骑马的话,一日便可往返,但陆瑛回家肯定是要待一两天,所以让他等几天也很正常。
陆瑛走后,徐慎之将剩下的菜吃完,酒水饮尽,坐着凳子上,双目透过窗外看向街道。
他表面上是在看着窗外的街景,实际上却是用眼角余光看那先前那二人。
观察片刻,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二人往杯中倒满酒后,并不喝下,而是在鼻子前闻一下,然后倒掉,再重新倒一杯,再闻一遍,再倒掉,往复如此。
片刻后,那二人起身下楼,徐慎之忙坐正了身子,临下楼梯之际,那黑袍男子和白袍男子同时向他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