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对面。
二人同时放下巽剑和戒刀,手上不免使了几分力道,震得那桌子微颤。
桌上此时还有一盘牛肉,宝象坐下来又吃牛肉,徐慎之拉过酒壶给自己倒酒,没有给这光头倒。
宝象嘴里填满了牛肉,翻着眼珠子,口齿不清地道:“那是佛爷的酒。”
徐慎之冷笑道:“你害得我被林政、王坤等一干披甲门弟子袭击,我喝你一壶酒不过分吧?”
宝象又哼了两声,不再说话,只顾着往嘴里挑牛肉,这光头的食量和陆瑛有得一拼。
“你当初自邳县所得两部武学,都是什么?”徐慎之漫不经心地问道。
宝象头也不抬地道:“大开碑手,不二刀法。”
徐慎之闻言,刚刚端起酒杯的手颤了两颤,虽然知道宝象所得两大武学皆不一般,却没想到他所得竟是《守洞尘技》上的两大武学。
当初在徐州,莫秀华给他说话,大开碑手和不二刀法,在多年前被一人所得,自那之后,那人便下落不明,不知所踪。
而这两大武学此次现世,是一神秘人进山自焚,被一个樵夫发现的。如此一来,徐慎之就极为好奇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了,他是不是当年得到两大武学的那个人?他又为什么起火自焚?
这些都不得而知,但徐慎之却敏锐的察觉到,此事有些古怪。
徐慎之抬头看了眼正在大口咀嚼牛肉的宝象,这光头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三大道书,否则也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他两大武学的名字了。
“你怎么会到这里的?”邳县离江都县着实不近。
“被追得紧啊,当日自邳县得了那两大武学之后,佛爷就被好多人追杀,披甲门的众人只是其一。”宝象道:“佛爷就纳闷了,不就是两部武学么,想要的话佛爷印拓几份副本给他们,何故苦苦相逼?”
徐慎之闻言又道:“你在哪座寺里修行?为何不回寺里躲着?”
道门各大教派都有高功道人,佛门各大寺院里也有大德高僧,虽然江湖上只讲“二家五宗”,但其实佛道两门中高人众多,高手不比各大武林门派的少。
“佛爷此前曾在九华山化城寺修行。”宝象讪讪一笑,将声音压低,又向徐慎之嘀咕起来。
徐慎之听完他后面悄悄说的话,哭笑不得。
宝象俗家姓家,本是一屠夫,后来被因闹市与人发生争执,提刀杀人,后逃难江湖,逃至九华山化城寺,做了和尚。
宝象悟性很好,对于佛门经典以及各种武学都能很快领悟,就是有个毛病改不了,他是屠夫出身,荤腥吃惯了,
吃不惯清淡,因此屡犯佛门清规。
九华山化城寺是地藏菩萨的道场,这家伙有一次趁着无人,躲在地藏菩萨殿吃肉喝酒,结果被监寺抓了个逮了个正着,驱逐出寺。
至于邳县得到两个武学,是他离开化城寺之后就的事了。
“和尚做不得,做道士也成。”徐慎之笑着揶揄。
宝象摇了摇头,“算了,化城寺曾收留佛爷,教授佛爷武艺,不敢忘本。再说了,我佛慈悲,认为众生平等,你们道门讲众生有尊卑贵贱之分,受不了,佛爷俗家是个屠夫,若依你道门教义,岂不是贱命一条?”
徐慎之闻言摇头苦笑,他笑得不是道门教义有问题,恰恰相反,道门教义实则符合天道,世间万物,有阴必有阳,有贵必有贱,不可悖逆。
道门教义,旨在激励世人,贱者若是有自知之明,勤奋上进,有朝一日,也能雏鸡变凤凰。贵者若是纸醉金迷,不思清净,一朝落个家破人亡。因此尊卑贵贱虽有,但并不固定。
不过,道门教义太过直白,不为世人所喜,没人愿意承认自己命贱,因此道门在昌盛时,也仅为达官贵人所喜。
佛家讲众人平等,迎合了世人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心理和现状,因此为大众接受,为世人所喜,百姓愚钝,历朝皇室也极力推崇,因此佛家日渐昌盛,道门逐渐衰败。
佛家又讲,世人今生所受之苦,是为来生之福报,殊不知,此生为奴为仆者,来生若托生贫患家庭,又不思进取,还是穷苦一生。若是托生豪门贵族,却不思修身,荒淫无度,依旧落个浮沉命运。
世人从不思量自身过错,只将希望寄托来生。殊不知,这世界上永远是穷人多而富人少,有几人来世能托生豪门贵族?
世上还有一干人等,极是仇富的。历朝历代都分给百姓分土地,富人祖祖辈辈省吃俭用,辛苦攒下的家业,穷人祖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