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石面光滑,双手附着借力也难奏奇效。
就在徐慎之好不容易抠住一块石头之时,体内剑气再次作祟,突然冲开一处穴道,剧痛来得毫无征兆,徐慎之身子颤抖,双手一松,脚下也开始打滑,随之陡然向山下滚落。
“小牛鼻子!”宝象见他滚下山去,立刻转身狂掠,上山虽难下山容易,神境通一经爆发,宝象脚掌蹬着光滑的石壁发力,飞掠出十余丈,僧衣在风中凌乱鼓荡,在暗夜之中倒是像极了一只体型硕大的夜枭。
徐慎之此时无法止住身形,连续的滚动令他头晕目眩,浑身衣物被尖锐的石头划破,身上也划出许多长短不一的口子。
向下狂掠的宝象,其速度并不比滚下山的徐慎之差,接连蹬地狂掠,终于赶上徐慎之。
宝象探出左手,一把抓住了徐慎之的肩膀,但徐慎之向下滚落所产生的惯性极大,又连带着他向下坠落。
宝象反应及时,拔出戒刀,鼓起劲来往石壁上猛插,戒刀非一般兵器,虽然不至于彻底捅进岩石层中,却也是将刀尖插了进去,二人的下坠的身体顿时止住,宝象奋力一把提起徐慎之。
徐慎之此时头晕目眩,心中甚是难过,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他拔出了巽剑,再次攀爬,这次不再用手附着岩石,而是以巽插入石壁中借力。
宝象见他虽然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褴褛的衣衫被鲜血浸得绯红,但却无性命之忧,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跟着向上攀爬。
此时此景,令徐慎之心中伤怀不已,当初他自神行宗逃离时,跟现在的情况很是相似,只不过当初是下山,韩兴仁和他一起,现如今是上山,和宝象一起。
公输长风只在徐慎之体内留下了剑气,因此,无论徐慎之逃至何处,他都能找到徐慎之。但宝象不同,他若是向别处逃跑,公输长风也难以找到他的行踪。
宝象并非良善之辈,从他能够嫁祸徐慎之,又喜杀伐便可以看出来,但宝象也十分讲义气,只因为徐慎之在江都县提醒他日后不要再将两大武学的名字说出来,会省去更多麻烦,他便陪徐慎之一路同行。
“秃瓢,你先走吧。”徐慎之攀爬之际,向宝象说道。
“小牛鼻子,瞧不起佛爷的神境通?”宝象止住身形,怒目圆瞪,直视徐慎之。
徐慎之正色道:“公输长风在我体内留下的剑气无法消除,他会一直追来,我不想连累你。”
“不就是一个公输长风吗?兔子急了还咬人,他若逼得佛爷狗急跳墙,佛爷便跟他以命相搏,送他去见佛祖。”宝象森然说道。
徐慎之无言以对,宝象将“狗急跳墙”用错了地方,是在骂他自己。
讲义气的人在危难关头表现很倔,韩兴仁如此,宝象也是如此。
说服不了宝象,徐慎之便闭口不说,逃亡的感觉很是惊心动魄,然而这种刺激没有人喜欢。
由于剑气不停地乱窜,此时已经冲开了他体内七处穴道,这七处穴道此时剧痛无比,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好在并没有彻底毁坏,徐慎之稍感心安。
攀爬甚是艰辛,二人努力许久,终于爬上山顶,爬上山顶的代价虽不高昂,却让人十分无奈,二人鞋底已经磨破,十指上也磨出了许多血泡,身体十分疲倦。
到达山顶,徐慎之往山下望去,虽然灵气可以让他夜间视物,但并不十分清晰,山中山中多有乔木,因此他并没有看到公输长风的身影。
他又回头望向前方,他们爬上的这座山峰,只是这片山脉中的一座山峰,往后还有许多连绵不绝的山峰,一眼望不到尽头。
徐慎之和宝象爬到山顶极为费力,公输长风要上来自然更难。
二人腹中饥饿,解开包裹,取出干粮果腹,又拿着水囊喝了几口水。
此时,二人甚是疲惫,双眼皮不由自主地打起架来,宝象先是打个哈欠,随即倒头睡去,徐慎之虽然体内痛苦难当,但也耐受不住接踵而来的倦意,片刻后闭上了双眼。
不过徐慎之睡得并不踏实,大约过了两刻钟,他体内又有一处穴道被剑气冲开,剧痛令他顿时自睡梦中惊醒,浑身大汗淋漓,仿佛大病初愈之人。
醒来之后,徐慎之又开始打坐运行灵气,对抗剑气,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徐慎之听到东侧山坡有动静传来,不用想,是公输长风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