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速度,因为此时是在下坡,身法不能彻底展开,很容易摔倒滚下山去。
其后的山势虽然陡峭,但没有前面那般崎岖坎坷,宝象也在运动中逐渐增高了体温,身体关节活络了不少,便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宝象背着徐慎之行了三四个时辰,翻过了五座山峰,期间走走停停,多有休息。至寅卯交接时,二人又到一处山谷,此时东方破晓,天色见光。
“小牛鼻子,你怎么样了?”宝象将徐慎之缓慢放下,扭头问道。
“还好。”徐慎之对宝象心存感激,便微笑回应。
“你先躺着,我去找些柴禾生堆火。”宝象起身离开。
徐慎之眼珠子左右转动,这片山谷并不很大,比起青蟒所在的山谷要小很多,两边也没有断壁。
宝象离开时间不长,没过多久便抱着一大堆枯柴回来了。他将枯柴摆好,又加了些干草,那出火镰和燧石击打取火,不过击打了半天却没有生出火种来,令他懊恼不已,反手扔掉了火镰和燧石。
“我怀里有火折子。”徐慎之缓缓开口道。
宝象闻言,上前自他怀中搜索,摸了两下抽出手来,无奈地道:“没有。”
徐慎之不再说话,那火折子他一直带在身上,既然没有,就可能是途中给弄丢了。
宝象一阵垂头丧气,随后又重拾起火镰和燧石,用力撞击,撞了近一个刻钟,才将干草引燃。
待火势渐盛,宝象赶紧往里面添加枯柴,将火势彻底添旺。
趁着火焰燃烧之际,宝象又去捡了柴禾。此番他留了个心眼,警惕地观望四周,夜间所遇到的那条青蟒就是被火光引来的。
火焰燃烧旺盛之后,周围的气温迅速升高,宝象将徐慎之搬得离篝火近了些,随即坐到篝火前伸手烤火。
宝象坐在地上烤火时,并非是平常的曲腿着腿双脚着地,而是呈双盘打坐的样子。
他之所以这么坐着,并不是因为他此刻用功练气,而是一双赤脚布满伤口,贴着冰冷的地面极为疼痛。
许久无话,徐慎之身子稍微有些暖和了,双手撑着地坐起来,他此时能隐约能感觉体内穴道的疼痛。
宝象自包袱里取出两个干粮,穿在一根木棍上,手持木棍在篝火上稍微烤的软了些,取下来给了徐慎之一个。
由于腹中饥饿难当,二人咀嚼干粮之时皆是狼吞虎咽,吃相极为难看,宝象吃得最凶,因此噎住了,便解下随身携带的水囊,自手中晃了晃,里面没声音传出,竟是空了。
“有没有水?”宝象翻着白眼道。
徐慎之解下自己腰间水囊,打开木塞,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便无奈地冲他摇头。
宝象好不容易将卡在嗓子眼里的干粮咽下去,甩手将水囊扔掉,懊恼不已。
“佛爷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宝象看着地上空空如也的水囊,以及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语气甚是沉重。
“这山里多有兽类,它们也要喝水,应该有水源,别急。”徐慎之倒是很冷静。
日头渐渐爬上,阳气旺盛,寒意慢慢退去,又有篝火升温,徐慎之僵直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但是恢复知觉之后,便是接踵而来的剧痛。
六脉穴道被剑气尽数穿透,徐慎之体内如万蚁噬心般的剧痛,整个人倒地侧躺,蜷缩着的身子痉挛不已,口中更是发出连绵不绝的惨叫。
如此锥心刺骨之痛,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即便徐慎之意志再顽强,也忍不住这撕心裂肺的痛楚。
“小牛鼻子,你怎么了?”宝象慌了神,立即起身发问。
徐慎之此时疼得浑身冷汗直冒,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因此没有回答他的话。
宝象见他只顾惨叫,却不回话,心下大为忧虑,急得抓耳挠腮,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在他旁边来回踱步。
徐慎之的惨叫声一直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痛楚有所减弱,徐慎之嘶吼的嗓子有些哑了,双手撑着地面坐起来,面色苍白。
“你先前是怎么了?”宝象见他坐起身子,便慌忙问道。
徐慎之伸出衣袖,擦去了头顶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道:“我奇经八脉之中,除了任督二脉未有损毁,其他六脉穴道,皆被公输长风留下的那道剑气贯穿,此前因为身体麻木而感觉不到,先前恢复了体温,便感觉到疼痛,甚是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