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愈面色坦然,摊开了自己手中的纸条。
现在公输长风与张伯愈都是二对二的比分,决定胜负的,是公输长风自己手中那张纸条。
除了张伯愈以外,另外三人纷纷扭头看向公输长风,公输长风面带微笑,摊开了纸条,平铺于桌上,只见上面写着三个赫然醒目的楷书——张伯愈。
“张兄,此乃天意使然,万不可推辞。”公输长风强装出一副笑容。
“这……”张伯愈无奈摇头,实则他心中窃喜不已。
盟主选定,开始打听各方情况,忠义盟号称有一万人,实则只有两千八百余人,连三千都不到。
陈尧年纪不大,且是一介女流,所能调动的人不多,只有一百来号。追随公输长风的有五百人,跟随张伯愈的有七百人。这三方加在一起,只有一千三百多人,另外的一千五百人,分别在莫云天、陆元丰、王宇的手里。
虽然张伯愈暂时做了盟主,但并不被陆元丰、莫云天、王宇所承认,因此只能算半个盟主,如此一来就有点像从忠义盟中脱离出来的。
但眼下金人将至,他不能宣布脱离忠义盟,否则会令人心大乱,丧失士气。
可他如果不选择脱离,那么另外三方听到消息后,肯定会找他的麻烦,因此他这个盟主当不安稳。
不过此事是由吴元清和徐慎之一手促成,一旦与其他三方发生矛盾,二人难辞其咎,届时肯定会帮助他抵御另外三方,因此张伯愈也不是很担心。
“菜都快凉了,大家都动筷吧。”吴元清笑着,自己最先拿起了筷子。
“吃菜吃菜。”徐慎之也随声附和。
众人拿起筷子,徐慎之又吩咐店小二送来好酒一坛,与众人开怀畅饮。
酒足饭饱之后,三位首座弟子先行告辞,徐慎之与吴元清送他们下楼。
送走了三人,二人也没心思吃菜了,下楼结账。
十六道菜肴,连带酒水共花费了九十八两银子,令徐慎之肉疼不已,这食仙居的酒菜贵得太离谱了,那些菜肴只是吃了一点点,还有近八成的都没动。
“此事已经办妥,为兄就不在此处逗留了。”吴元清撂下一句话,离开了食仙居。
食仙居的酒水不错,宝象好酒,徐慎之便购买了一坛,提着酒坛回返客栈。
回去之后,宝象居然还在念经,这和尚最近几天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天天缩在房间里念经。
徐慎之没有叫他闭嘴,而是打开酒坛的泥封,酒气飘香,立刻于房中荡漾漂泊。
宝象此时正好念到那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突然闻到浓郁扑鼻的酒香,鼻子抽了两下,两眼睁开,跳下地面直扑向桌子,一把抄起酒坛,仰头引颈,大口吞咽酒水。
“好酒!”宝象痛饮一口烈酒,将酒坛放在了酒桌上。
“不念经了?”徐慎之坏笑,宝象本来就是个酒肉和尚,他如此行径,也不算引诱宝象破戒。
“念经是为了静心、净心、安心,如果心静不下来,念它有什么用?”宝象摇头,继续品尝美酒。
“美酒有了,就差佳人了。”徐慎之再次坏笑戏谑。
“别。”宝象立刻皱起了眉头。
徐慎之见状大感有趣,宝象虽然不禁酒肉,但对女人却不感兴趣。当日离开下邑县,途经那个老乌龟明悟禅师所修行的长生寺时,他就当着吴元清的面调侃过宝象,宝象当时面带怒意,不像装出来的。
这令他十分好奇,是个正常的男人就喜欢女人,宝象为何对女人不感兴趣,似乎还带有敌意?这家伙莫不是性取向不正常?也不对,宝象也不喜好男风啊。
“你知道佛爷为什么出家吗?”宝象饮了一口酒,随之苦笑起来。
“嗯?”徐慎之并没有点头,宝象跟他说过,这家伙以前是个屠夫,因为杀了人,被官府通缉,才逃到化城寺做了和尚的。
不过看宝象此时的表情,此事可能不像他当初说的那么简单。
“佛爷未出家前,有过一个婆娘,是当地大户人家的女儿,长相十分出众,给我生了一个儿子。她未出阁前就与人私会,因此她父母才将她嫁给了我,”宝象苦笑道:“此事我当时是知道的,只是家中并不富裕,也就没有在意太过。”
徐慎之闻言点头,二人刚到汴京的时候,宝象去买了一包袱的合子糖,当时他就知道宝象年幼时家里极为贫困,也因此导致了他对女子贞洁并看重,有个老婆就行。
宝象又喝了口酒,“后来我才知道